“我——不——嫁——”
南宫婉儿双手报胸,都起朱唇大声抱怨。
“婉儿,这,这王爷的指意已经下来。你若是不嫁,企不是抗指。”伶姨坐在她边上,好言相劝道。婉儿是她一手带大的,她当然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
南宫婉儿皱起眉,包子脸皱成一团,好不惹人怜爱。她恨恨的说:“不嫁不嫁就不嫁。”
不过这一切的起因,都是三天前的一件事儿——
这一天,身为皇宫净事院的拖地丫鬟的南宫婉儿,拖完地和好友文雪琪打个招呼,就去洗拖把了。
她洗完后长长的舒了口气,匆匆拖把水倒了。便一手提灯,一手拿拖把,快步离开。
大约刚走到宫门拐角,离净事院也就是她住的地方,还有好长一截儿。
怎么总感觉后面有人在跟着,南宫婉儿打了个寒战,她不禁加快了速度。
这时,一只湿漉漉的手搭上她的肩。
妈呀,不会吧?皇宫里遇鬼了?!
南宫婉儿把腿就要跑,可怎奈那人力气太大,按的她是一动也不能动。
那家伙能按住他?!那他就不是鬼对吧?
南宫婉儿咬着牙,扭头一看。借着微弱的灯光能辨析出那是个男人,看上去还挺俊的。
只是脸上和身上不知弄了什么脏东西,看着就好别扭。
哦,不是鬼。
不是鬼,不会是流氓吧?!
想多了,想多了,皇宫里哪儿来的流氓呀!想到这儿,她舒了口气。
不是流氓,那也不像什么好人!她语气不善道:“喂,干嘛呀!”
话一出口又后悔了,在这吃人不眨眼的皇宫里,她是品阶最末最末的宫女。万一面前的是个贵人,她可得罪不起。
扫了眼那人穿的衣服,藏青色的长袍。什么材料什么图案也看不太清。
不过那人长得挺高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颇有点王者风范。
“你在我头上泼了什么?!”
声音好有磁性,好好听哦。南宫婉儿的少女心瞬间爆发,不过,思考一下这句话。泼在他头上的,莫非是刚刚拖完高台的拖把水。
一般高台下都不会有人的,更何况这深更半夜的。她原本只是想偷个懒,没想到竟惹出这等麻烦。
万一他真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她这条小命可能都不保了。可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大晚上没事,会到高台来玩呢?而且,就算他是品阶最末的官儿,边上总也有两个侍从吧。
南宫婉儿小声嚅嗫道:“好像可能是拖把水。”
“拖把水?”皇甫轩一时气急,他这种洁癖,最难忍受的就是这个。谁要是把他袍子弄脏了,那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他瞪着她,也不说话。这更让她心虚了。她眼神飘忽不定,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就是不敢看皇甫轩。
好一会儿才想起,已经很晚了,要该回去了。她抽出用了半个月没洗的脏手帕,递给那个男人,说:“喏,给你擦擦。”
男人接过手帕,看了眼,又嫌弃的丢到一边。
“哼,不要就不要,扔了干嘛!”
她蹲下,捡过手帕,拍了拍手帕上的灰。那可是她入宫前,伶姨亲手给她绣的,她可得好生留着呢。
皇甫轩看着她,脑海里冒出一个好玩的想法,正好,他也缺这么个人。
他弯下腰,看着她冷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告诉你,你就可以走了吗?”
“嗯。”
“而且也不找人来找我麻烦?”
“嗯。”
“我怎么知道你说话算不算话?”
“…………”
他一时恼怒,堂堂摄政王竟然这样被怀疑人品,叔可忍,婶都不可忍。他忽然往前一步,死死地盯着她:“小姑娘,你要不告诉我,今天你就别想走了!”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他竟然说出这么流氓的话。
南宫婉儿被他的眼神看的直发毛,这大半夜,高台附近也没个人。要是他真的劫~色~恐怕都不会有人知道。
她咽口口水,定了定神,大叫一声:“南宫婉儿!”
接着,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扭头拔腿就跑。
皇甫轩看着她“遗留”下来的一个拖把和灯笼。不禁想笑,南宫婉儿是吧?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