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瑶身体稍微好了一些,就被送回了文国公府,承欢和启笑皆同她一起回文国公府。
文瑶被接进文华堂,自己的父亲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雍容的女子,文瑶一看就想起这是文芊的母亲-惠姨娘林如惠。文瑶心下思量,对着林如惠就喊:“孙女见过祖母,祖母看上去好生年轻,让孙女都不敢认了。”
站在一边的文国公夫人林氏咳了几声,身边的丫鬟出声提示:“郡主,这位才是老夫人。”
文瑶满脸歉意地说:“祖母都怪孙女眼拙,看此女子穿得如此雍容华贵,误以为是当家主母。未想祖母年事已高,不理此事。母亲身子不好,想来这位应是二婶婶吧?”
一旁真正的文国公府二夫人杨云若,也不自然地咳嗽起来。
这时一脸青紫的林如惠身边的丫鬟柳月开口:“回郡主,这位是大房的惠姨娘。”
这时承欢伸手给了柳月一个耳光:“主子在问话的时候,奴才的奴才也敢开口扰了主子,你当文国公府是什么地方!”
文瑶在承欢打柳月第二个耳光的时候才一脸焦急地拦住承欢,一脸歉意地看着林氏:“祖母,承欢是太后娘娘赐下来的丫鬟,宫里这些宫女最是看重规矩,承欢遇此不规矩的下人最是没有忍性,也是怕此等不规矩的下人恶仆欺主冲撞了祖母才如此,还请祖母责罚。”
林氏看着文瑶压下心中的怒火,满面笑容地说:“舒宁哪儿的话,承欢也是好意,祖母哪有责罚的道理。”
文国公看着林如惠,心中有气,一拍桌子:“送林姨娘下去休息!”。平日里林氏处处偏袒这个侄女,他本不想说什么,如今被拎到台面上来,就是下文瑶和文国公府的脸面,姨娘都敢以主母的样子来接见郡主,传出去岂不是说他们文国公府慢待了郡主。
林如惠本想给文瑶一个下马威,谁知文瑶是个如此不好拿捏的主儿,非但没被吓着,还敢下了自己的脸面。还有那个承欢话里话外都说自己是奴才,真是不懂礼数!宫里的人果然个个不好相与,只会甩脸子让人看脸色。可是现在她文瑶出了宫,只有个快要病死的娘,以及那个不甚亲厚早已被自己拿捏在手上的弟弟。她倒要看看,文瑶没了庇护,拿什么跟自己斗。
文华堂里,一众人各怀心思地寒暄了一番之后,就让人带着文瑶去了自己的院子。
李长乐的院子跟文瑶的院子离得不是很远,出了院子只有几步脚程。听闻文瑶回来,久卧病榻的李长乐梳洗一番之后,就赶过来坐在听雨院的前厅等着。
文瑶进了听雨院就看到满脸病容笑得一脸慈爱的李长乐,未施粉黛却自有满身贵气,与穿金戴银的林如惠大有不同。
文瑶想起在上一世戍边路上,突发急病,最后客死异乡的李长乐,就连死之前都一直念着得了太后庇护得以留京的文瑶的名字。一把美人骨,十里荒原留。这一句从上一世记在典籍里之后,就一直刻在了文瑶心里。
她的母亲曾是风华绝代的京城第一美人,怎么能就葬在荒野上无人问津?这一世她绝不要母亲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