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天栽种的茉莉花,枝叶泛着毫无生机的黄,像是进入暮年的老奶奶挺着弯曲的背,我悄悄拿起旁边的剪子修理,试图掩饰它生命走到终结的事实。
手边的闹钟响起,窗外的天空也变得一片明朗,可惜茉莉死了,再也感受不到阳光深沉的爱意。
换好校服走到安贺的门前轻敲,还好空气回我沉寂,没有冷场,我也被赋予最佳演员奖,他丢来的枕头撞上门墙,轻微的响动,我把那当作是最好的捧场。
笑容慢慢晕染脸庞,没有多停留,我脚步轻快的走到妈妈身旁,她正红色的口红花乱,衣衫不整的露出一大块胸脯,密密麻麻的红点布满肉眼可及的地方,满身酒气,一脸红光。
走出家门,戴上耳机,听着肖邦的A小调圆舞曲,那一刻,全世界被我隔离,只剩我自己。
天气突然恶劣,太阳被大片大片的乌云遮盖,泥土湿润,蜻蜓也只是轻轻的挥动翅膀,飞到与人身高持平的地方,好像在说 小孩你快走呀。
路上的人行色匆忙,恍惚一瞬,他们变成了欧洲十四世纪的名门贵族,个个穿着小洋装游走在盛大的宫廷之中。一位英俊的伯爵朝我走过来伸出他的手,那明亮有神的眼睛慢慢与林说重合。
我猛地摇了摇头,朗特夫人华丽的晚礼服变成一身黑色的包臀裙,金黄色微卷的头发变成褐色,满是轻佻的目光变得柔和,她轻轻点了点头从我身边略过。
我握住林说的手,和他忘我的在瓢泼大雨中跳起了交际舞,不去管地上带有灰尘的雨水是否会弄脏衣服,那是我有生以来做过的最疯狂的事。
一支舞结束,林说环抱住我,无名的情愫扑面而来,似乎要把二人的灵魂融合。
他微微歪头,征征的看着她左耳还没有结痂的伤口,开朗的笑声逐渐消失,滚烫的泪珠一连串的从眼睛里摔落,寻找着下一个容身之所。
·林说·答应我看完雨后彩虹一万次之后再走好不好
·安喜·那要很久
·林说·那就不走
我把少年掷地有声的誓言单独做成音像带,配着三月的春风一同观看,当它在大脑中一遍又一遍倒带,总会想起那漫天飞扬的春常在。
林说带我翘课了。没有目的地,只好胡乱的在街巷里窜,我们遇到了一位卖糖葫芦的老爷爷,节俭干净的服装和时间痕迹明显的老年斑让人心软。
晚上的月亮很大,公路上充斥着蝉鸣,分子不断运动的魅力让窗边的茉莉香飘荡在空气中,他把怀里的书包递给我,轻轻揉了揉我的头。
·林说·希望明天不要下雨,下雨了也不要出彩虹。
他用力的挥了挥手,然后消失在街口。
回到房间,藏匿在夜色中,拖着昏沉的脑袋接听响个不停的手机,沉默着等对方先开口,听筒那边传来杂乱的声响。“认识米乐吗”
“想要他活着就赶紧来救他”
·米乐·安喜吗
·米乐·我数到一你就闭眼睡觉,明天我们学校里见好不好。
·安喜·不好
·安喜·米乐 我说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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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这里小别,旧书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