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傅瑾深并没有让黎修带着时浅浅离开,他将她安置在一处隐蔽的地方。
将年年放在时浅浅的枕边,傅瑾深摸摸她的脑袋,“帮我看着时浅浅,知道吗?”
年年慵懒的喵一声,表示她听见了。
他带走了那本日记本,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仿佛能看上一个世纪的时间。
傅云敲门,“先生,我们该回去了。”
傅瑾深拉起她的手亲了一下放进被子里才启动了轮椅开门出去。
车队行至森林城堡处。
夜已至,城堡亮起灯光,还有巡逻灯四处环照。
傅云推着傅瑾深,看到站在远处像是在等人的奚迎,傅云微微低头说:“先生,奚小姐好像还在等您。”
刚刚好两个人到了奚迎前面,傅瑾深皱眉目不斜视。奚迎看着路过自己旁边,眼神都吝啬给一个的男人。
她微微向前一步,“瑾深……”
傅瑾深斜睨了她一眼,奚迎将踏出去的一步收了回去,她听到他冷漠的声,“你做了什么事最好不要让我找到证据,否则……你知道我脾气的。”
说完就让傅云推着他离开了。
奚迎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眼里是满满的失落……
午夜时,傅瑾深的房间依旧放着大提琴音乐,他让傅云将她过去演奏过得的大提琴曲子都搜罗过来刻成一张CD,每夜伴随着这声音睡觉。
他坐在案前,接着看着那一本厚厚的日记本,她几乎每天都会写,每天都会提到她很想他。
傅瑾深握紧拳头,他的女孩是被逼得才这么坚强。
他不能想象知道他“死”后,小宝宝也没有救过来的时候,她是怎么过来的。
他伸出手仰起脸,眼泪从眼角流进鬓角的短发里。
他的女孩独自成长了很久……
在这个像平常一样的夜里,傅瑾深的心也微微转变了。
时浅浅辗转醒来,年年舔一口她的脸,一只绿色的眼睛看着她。
时浅浅心疼的摸摸她的脑袋,“年年当时一定很疼吧?”她的年年和傅瑾深都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
她坐起身将年年抱进怀里,年年身上似乎还有傅瑾深的味道呢。
年年喵一声,好像在安慰时浅浅一样,时浅浅笑着挠她下巴。
黎修敲门进来,时浅浅抬头看他,黎修笑道:“你做了什么,怎么让傅先生改变主意了?”
“嗯?”时浅浅不解的歪一下头,傅瑾深改变主意?
黎修摊手,看了这个木制阁楼,“我们现在还在伦敦。”
时浅浅一愣,随即笑了,“我什么也没做。”
她好像只是在昏睡之前让傅瑾深别在让她等了。
她开心的举起年年,笑得像几天伦敦的太阳那么灿烂。
黎修靠在门边也开心的笑了,这下她总不会为了笑而笑了吧。
他转身走了出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回想着时浅浅说把他喜欢她的事告诉她,那时慌乱的自己。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无奈的笑,黎修啊黎修,你也有这一天啊。
那就等时浅浅的事情稳定之后,他就回去把那丫头收进自己口袋了……
森林城堡里。
姝好小心翼翼的给某人系上领带,根本不敢抬眼看他。
傅瑾行丝毫没有平时的笑脸,冷着一张脸将领带从她手里抽出来。
“我去财团,你少给我离开房间。”
白姝好点头,结果这人不满意,捏着她的下巴,“我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吗?”
她差点被他吓出眼泪,又不敢哭,委屈的说:“……我听到了。”
傅瑾行这才松开手,看着她穿着睡衣露出布满痕迹的颈脖。
又低头用力的吮了一下,白姝好忍不住嘤咛了一声,“阿行,疼……”
他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又笑得见牙不见眼,“我走了。”
白姝好睁着一双鹿眼点头,在他的视线下踮起脚在他脸上留下一个送别吻。这是他要求的。
等房门关上,她才害怕的躲进被子里哭。
她以为他死了四个老婆只是巧合而已,至少他温柔有礼,对她很好。
可是她没想到,他就是一个变态,有精神分裂症,明明前一秒还是笑嘻嘻的,后一秒就冷得吓人。而且他人前人模狗样的,每天晚上回来就折磨她。
她还不敢有意见,先不说傅家在那里压着,他的四个老婆就是被他自己弄死的。
等她哭着发泄了一会儿才低着头走进浴室,要是被他知道她哭过,晚上回来又会换着法的折磨她。
傅瑾行出门刚刚好遇到同样要离开的傅瑾深,他笑着迎上去,“三弟弟!”
傅瑾深颔首,“大哥。”
傅瑾行“三弟弟,既然遇到了,我们就一起去总部吧。”
“不了大哥,我这腿脚不方便,不能耽误了大哥的时间,大哥先走吧。”
傅瑾行愣了愣,又笑着说:“二弟弟已经确定了对付我们傅家的团伙了,你放心肯定能为你报仇的。”
傅瑾深嗤笑一声,就先离开了。
傅瑾行无奈的摇摇头,这三弟弟的脾气确实太臭了。
两人前后脚到了总部,傅瑾行已经在办公室里很久了。众所周知傅瑾言是三个兄弟里面最拼命的,但是这傅家当家人的位置,傅老爷子没有给除了傅瑾行以外的人的想法。
傅瑾言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资料,他看着照片上的脸,有些失落。
看来还是他认错人了,那黑衣女子不是夏惜,不是他年少时期就想藏起来的女孩子。
回想起他十八岁那一年,风光得意,傅家二少爷,人人见了忌惮三分。
在学校里也是前呼后拥跟着一大群人。夏惜是后来转来的学生,他从小就生活在英国,见得大多数是英国人的热情。
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夏惜那样的女孩子,连说个话都会红了脸,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梨涡特别可爱。
说话也柔柔的,不会生气,就像棉花糖一样。
可是这样一个好女孩,却被自己给毁了。
那年的海水肯定特别冷吧,他的女孩最后眼里都没有了光,可是依旧甘愿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他,而他呢,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有罪,他活着就是赎罪的。
傅瑾言痛苦的捂着胸口,每一次想起她死的那一天,他就感觉不能呼吸。
他只剩下一具尸体行走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