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闹够了,才和平的坐在沙发上。
晚颜有些担心的说:“浅浅现在这个状态真的没事吗?你不是心理医生吗?她……这里没问题吗?”
她伸出手掌捂住自己的心脏。
黎修推了下自己的眼镜,笑着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有,她也并不愿意让我们看出来。”
晚颜皱皱眉头,“那到底是有没有问题啊?”
“暂时是没有问题的。”
晚颜“哦哦”的点头,转头称某人不注意,伸手在他脸上胡乱一抓,拿起他的眼镜就跑。
黎修看不清人,看着门口一眯,晚颜刚刚好回头看着他眯眼危险的模样。
心里一咯噔,她怎么没发现他也有这么欲的表情。
她跑出了小洋楼看着手里的眼镜,心里好像有一头头小鹿乱撞。
她摸摸胸口,她心跳这么快,肯定是病了。
“对,一定是病了。我要去找体温计量一量。”
叽叽咕咕的说完,她才往医院走……
……
日子匆匆忙忙的过,转眼又到了圣诞节前夕的平安夜。
这是时浅浅在英国即将度过的第二个圣诞节。
她又一次背起笨重的大提琴准备去参加音乐厅的表演。她经过了这么久努力终于在英国音乐界算得上有些实力的新人了。
再加上人长得美,气质佳,所以有不少音乐活动会邀请她参加。
但这恰恰也是别人会不认可她的地方,觉得她只是空有一副皮囊,大提琴只是她包装自己的一种手段。
无论外人怎么看待她,时浅浅她总是清浅的笑笑,给人的感觉是明明站在眼前,却又觉得离得很远,像是镜中人看得见却摸不到。
夜晚尚未降临,黄昏时分时浅浅站在路边等车,脚下是一层薄薄的雪,她穿着高跟鞋的脚这会儿冻的有些红。
和所有不知名的艺人一样,她靠着一分一分的努力与拼搏企图换来别人几秒钟的注视。
在这里她没有大小姐的身份,也没有家人为她保驾护航。在这异国他乡里她重新拾起儿时的梦,告诉她爱的或者爱她的人,时浅浅依然生活的很好。
平安夜差不多是外国人的除夕夜,街上没有什么人拉客。
尤北等在拐角处看了她一会儿,才将车子开出去。
路过她旁边,他笑着打开车窗,“好巧啊,浅浅,你去哪里,我刚刚好没事,送你过去。”
时浅浅看了眼四周,有些萧瑟的街头,还是对着尤北点头道谢,她想音乐会迟到不太好。
她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车子里的暖气开的很足。
车子行驶在路上,尤北嘴角挂着笑,“今晚是平安夜也这么努力吗?”
“嗯,学业已经荒废了,总得有点事情可做。”
尤北笑笑,他差点忘了,她也只有二十一岁,在中国还是上大学的年纪。
“那节目结束后还有别的活动吗?”
时浅浅摇摇头,“不过节目结束后就已经很晚了,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尤北笑着点头,“不用那么辛苦……”
他话还没说完,时浅浅就接着说,“尤老师看到去年C城的娱乐新闻了吗?就是市中心爆炸之前最火的那一条。”
尤北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他当然清楚那新闻了,那还是他给关婉婉提供的条件。
时浅浅接着说,“我当时一时想不开,害怕成了一个普通人没有经济来源,就做了傅总的情人,还不小心怀过他的小孩。现在回想起来真对不起那时的自己,现在才知道努力,不过那段黑历史好像抹不去了。”
她笑着将新闻上的话说了出来,做出一副悔恨懊恼,却又觉得这些已经是过去式的眼神。
尤北有些自嘲有些无奈的笑了,这个女孩居然为了断了他的念想,这么诋毁自己,把自己说成那么不堪入目的人。
他顺着她的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时浅浅也很认可的点头,两个人接下来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车子到了音乐厅停下,
时浅浅背好自己的琴道谢,她忽然问道,“尤老师来这里是什么工作?”
尤北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还是很坦荡的笑,“帮家里谈些生意。”
时浅浅闻言颔首,“什么生意?”
“药材生意。”
时浅浅礼貌点头,踩着台阶上去了。
尤北坐在车里,才反复回想,他哪句话刻意了。
想到了什么的他,有些懊恼的捶了下方向盘,他居然没有问她去哪里就直接把人给带到这里了。
她肯定是明白了他一直掌握着她的行程。他这一高兴,一下子就把隐藏了这么久真实的自己给暴露出来了。
懊恼完,他才看着已经不见了的背影微笑,她啊真的是变了许多。
只是他心疼她变了这么多,他宁愿她是他第一次见到时的模样,像是一道阳光,光芒刺眼却又温暖至极。
……
森林城堡中
救治了快要一年的男人,终于撤掉了最后的机器。
傅瑾深醒来后,就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的水晶灯。
眼球上渐渐爬满了血丝,他答应她为她正名没有做到,她还在生着他的气,他还没来得及哄那个娇气包。
一年的时间他就这样在病床上度过了。
傅瑾言推开他的房门进去后,才看到他已经醒过来了。
“醒了就好。”
“她呢?”他在英国那时浅浅在哪里,怎么样了,他全部都不知道。
“谁?你的小情人?”
傅瑾深皱紧眉,他的全身都被打着石膏,根本动不了。
“她不是!”
傅瑾言无所谓的笑笑,“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她已经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傅瑾深绝望的闭上眼睛,他早该想到的,她肯定是全部都知道了,所以才躲起来。
他承认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喜欢她,当时车子撞过来的时候,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把那个爱哭鬼抱进怀里,好好亲亲她的眉眼告诉她,他爱她。
可惜还没来得及。
他睁开猩红的眼睛,又说“傅毅呢?”
傅瑾言灿烂一笑,“傅毅还真没跟错人啊,亏你还记得他,他估计也死而无憾了。”
傅瑾深愤恨的瞪着一双眼睛,听到他说,“傅毅死在一年前了,当场死亡。”
傅瑾深感觉他的身体在无尽的下坠,黑暗的悲伤气息不断朝他涌入,他抵抗不了那些汹涌而来的悲痛。最后又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最后一幕是傅毅旋转方向盘,将主驾驶朝着冲过来的车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