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
时父等在会客厅里。今早他接到了欧洲那边的电话,没想到,傅瑾深居然是那个人孙子,也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浅浅居然都是跟他在一起。
要是只有是傅氏,他还能拼尽全力护一护浅浅,可是这是K、啊,别说浅浅,若是没有给一个满意的答复,怕是他们一家都难以保全。
浅浅没有亲人,跟他们家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千丝万缕的关系还在,他不能不管。
他越等越着急,不多时会客厅的门终于又开了。
来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他随手将风衣脱下递给身后的傅毅,露出一身剪裁得当的黑色西装。
随意的在时父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秘书进来给傅瑾深上了一杯茶,又将时父未动的茶给换成了新的。
傅瑾深嘴角带着笑,眼神却是冷冷的,他道,“时董来访,让你久等了,是晚辈失礼了。”
时父自然知道这是客套话,谁不知道傅氏总裁傅瑾深行为乖张霸道,从来不将旁人看在眼里。
时父也笑道,“无事,鄙人突然造访也失礼了。”
傅瑾深嘴角的笑意扩大,这时老头果然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时董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时父笑着点头,“我听说浅浅住在傅总那儿,不过傅总要是没有把浅浅娶回家的想法的话还是让她回来吧。今天的新闻傅总也看到了吧,傅总位高权重对你没什么影响,浅浅是女孩,将来总要嫁人的。”
傅瑾深一听是要让时浅浅离开自己的话,连表面功夫都不维持了。
他冷声道,“时董既然选择了叶小姐,还管时浅浅的事不怕寒了叶小姐的心吗?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我都懂,时董还不明白吗?”
时父听到傅瑾深这么说脸色有些难看,语气强硬,“傅总,你与浅浅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你这样不明不白的把她留在身边,你让她怎么办,我怎么说也是她养父,我怎么不能管她?傅总这话说的倒是真失了礼数了?”
傅瑾深眯眯眼,什么时候这时老头胆子这么大了,他可是出了名的圆滑,居然跟他这么呛声,他又勾起嘴角,“我祖父联系你了?”看到时父表情微变,他又笑道,“威胁你了,是不是说时浅浅配不上我,要你们时家好自为之?”
傅瑾深看到时父一张脸黑沉沉的就知道自己猜的差不多了。
他嘲讽道,“时董也这么想的?”
时启脸色铁青,他道“傅瑾深,浅浅跟着你没名没分的,你这样让她跟那些女人有什么区别。”
傅瑾深都忍不住气笑了,难怪时浅浅会去伤害叶牧歌,但凡她养父母给她一些安全感,她也不会被有心人唆使去做出犯法的事情。
他幽幽道,“那些女人?情妇?小三还是小四?那我要是公开时浅浅是我女朋友,时董还有什么疑问吗?”
时启皱紧眉头,“傅瑾深,你祖父看不上浅浅,你就算承认她是你女朋友,那你能自己做主娶她吗?你们在一起不会有任何结果,还会害了这么多人,何必呢?”
他已经失去了他唯一的儿子,他不能再让他的女儿,他的家族都因为一个时浅浅而造到毁灭。
傅瑾深收起嘴角的玩味,站起身理理自己的西服,“那要是时浅浅喜欢我,时董也要让她离开我吗?”
说完他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用余光撇了一眼站起来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启,“还好当年时董选择了叶小姐。”
说完这句话,他就大步离开了。
傅毅也点头,面无表情道,“时董,我们先生还有事就先离开了,等会儿秘书会送您出去。”
傅毅客气说完后,也跟着傅瑾深离开了。
傅瑾深看到追上来的傅毅,声音冰冷,“不要让时家的任何人接近时浅浅。”
“是,先生。”
到底是山高皇帝远,那老头子的手伸不开国内,就开始从内部玩起阴谋诡计了。
想让时家人逼着时浅浅离开,不可能。
坐到自家车里的时启,一脸愁色,糊涂,这浅浅当真是被她哥和她妈给惯坏了,傅家的浑水是能随便淌的吗……
傅瑾深刚刚走到办公室前,处理那件事的傅云就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先生,时小姐看到今天的报纸了,知道新闻了。”
傅瑾深皱紧眉,一脸的风雨欲来,转身就要往电梯走。傅云看了一眼旁边的傅毅,接着说,“陈管家说,是段小苏不小心拿了报纸给时小姐看到了,时小姐现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嗯,你留下接着处理完这个事。”
“是。”
傅云目送傅瑾深和傅毅离开,又重新按了上楼。
……
银杏别墅的卧室里,时浅浅哭的累了,就脱了鞋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段小苏端着一杯水敲了敲门,“小姐是我,小苏,我可以进来吗?”
时浅浅闷声道,“小苏,我自己待会儿,我没事,你先走吧。”
听到时浅浅哭哑的声音,段小苏担忧说,“小姐,你让我陪着你吧,我不吵你。”
“我没事,我想睡觉了,你先去做别的吧。”
段小苏还想说什么,余光看到一个高大身影,立刻一脸害怕的退到一边。
傅瑾深一双黑眸对段小苏不断放出冷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女人。
他伸手将她端着的水拿在了自己手里。
推开门,看到床上缩在一起的一小团,大步走了过去。
将水放到一边的柜子上,看到一旁的发夹动作一顿。
他拉下她蒙着头的被子,语气尽量柔和道,“时浅浅,我回来了。”
时浅浅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跟开了水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往外冒。
“你走开,不要碰我。”她哽咽着说。
傅瑾深不顾她的挣扎,连着被子将人抱在怀里,“时浅浅,不要难过了,我下午就去公开承认你是我女朋友好不好?”
时浅浅伸出拳头砸他胸口,“不好不好我不要。”
傅瑾深抓着她的手握紧,“那你说要怎么样,我都依你。”
时浅浅要挣开他的手,“我不要,什么都不要,我想回家。”
傅瑾深哄道,“好,什么都不要,不哭了。”
谁知道女孩哭的更大声了“我都没有家了,都怪你,傅瑾深,我根本不是时家的女儿,都怪你。”
傅瑾深差点就要笑了,她不是时家的女儿怎么这也怪他头上了,但是哄还是要哄的。
“好,都怪我,你打我几巴掌就别哭了。”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时浅浅生气的挥了一掌出去,打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才一抽一抽的没哭了。
傅瑾深无所谓的添了舔自己的腮帮,帮时浅浅擦干脸上的泪水,“消气了吗?不够再打一下。”
时浅浅抽泣着不想理他,他将人又重新抱在怀里,“时浅浅,你别哭了,我心疼。”
时浅浅听到这话,将脸埋在他胸口又开始掉眼泪,在他怀里哭的像是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孩在诉说委屈。
都说小孩子自己摔了跤会立刻爬起来,在亲人面前摔了跤却会哭着等人来扶。
原来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人才变得脆弱爱哭。因为有了依靠,才可以放下最坚强的外壳,不用那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