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腮看了一眼八爷:“走了八爷。”
落腮和齐铁嘴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腔,看到了一个分岔口。
齐铁嘴“佛爷,这有两条岔路,我们走哪条?”
落腮看了看两边的铁轨,其中有一条周围的杂草都被压实过。
齐铁嘴“让我老八算上一卦。”
落腮“别算了,走这边。”
张启山.“落腮说的不错,这边。”
齐铁嘴摸着脑袋,一脸懵逼“什么,哪边?”
齐铁嘴看着手里的卦象:“诶,不是,为什么走这边啊?”
张副官转头:“反正佛爷说什么都是对的!”
走了不久,看到了一个村口,齐铁嘴从小毛驴上下来,捂着自己的腰。
齐铁嘴“哎哟,这一路颠的我哟,可算是到了。”
齐铁嘴“总算是到村子了,荒凉一片,这下可好咯。”
落腮“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死光了么。”
张副官“佛爷,会不会是日本人的陷阱?”
落腮“日本人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除非他请来了十几个八爷这样的人才。”
张启山.看了眼转着笔的落腮:“而且他们没必要在一个破村子里下陷阱。”
张启山.“这里荒凉异常,我们步行进去,大家小心。”
齐铁嘴“什么?那我这驴……”
落腮笑着瞟了眼八爷:“就拴着吧。”
齐铁嘴“你笑的很开心啊?落腮?”
落腮耸了耸肩:“哪里,你看我嘴都没勾上去一下。”
齐铁嘴……
齐铁嘴“真是奇了怪了,我们这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有。”
齐铁嘴“难不成,我们来晚了,人都走了?”
这时候,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匆匆路过。
张日山走向那对母子,过了一会儿回来了。
张副官“军长,佛爷,问到了,他们是去逃难。”
齐铁嘴“矿难?难道和这次的案子有关?”
张副官“那倒不是,这几天矿山发生了好几次矿难。”
张副官“村里的人家都出去讨生活了,他们也是不得已才拖到现在。”
张副官“日本人也来过这里,发生了矿难以后就走了。”
落腮眸光一亮:“日本人?来这里干嘛?”
落腮“挖矿造田?秘密实验吧。”
落腮“啧。”
齐铁嘴“看来落腮你还真没带错地方,这里还真有日本人来过,看来和火车的案子有关。”
张启山.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天我们得在这里过夜了。”
齐铁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张启山:“在这里落脚?”
落腮看了一眼齐铁嘴,表示没什么问题。
齐铁嘴“不是佛爷,咱走了半天连户人家都没看见。”
齐铁嘴“得,别说人家了,连口吃的都没有。”
落腮看着前面的亮光,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会有的。”
张副官“佛爷,军长,前面有两个灯笼。”
齐铁嘴“奇怪,这里的人不是都逃难去了么,怎么还会有人?”
张启山.“这里毕竟靠近矿山,有些年轻力壮的男子留下来,也是正常的。”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香味,齐铁嘴一副要循着气味飘过去的样子。
齐铁嘴“好香呐~”
齐铁嘴“佛爷,落腮,前面有人煮东西吃呢,咱们走吧!”说完就冲了过去。
张启山.将人拎回来:“这会子不害怕了?”
齐铁嘴摸了摸肚子:“哎哟,我们这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有,一条线索都没有。”
齐铁嘴“好不容易遇到一些人在煮东西,我呢去套套近乎,指不定还能扒出一些消息。”
落腮“八爷,你可别进去不到一会儿,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宰了。”
齐铁嘴“这不是有你们三个嘛,有你们保护我,老八不害怕!”说完又冲了过去。
张启山.皱了皱眉:“副官,落腮,过去看看情况。”
几个村民聚在一起,中间吊着口大锅,好像在煮什么东西,香味飘得很远,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其实没有多少,大部分都是汤。
齐铁嘴接连塞了好几块大洋才讨来了几碗饭。
张副官看着锅里的东西:“我们老家也这么吃!”
张启山.“这个……好像是叫乱炖。”
村民?“还是这位兄弟有眼光。”
村民?“诶,小兄弟,不能往锅里放糖!”
落腮无辜地看了看手里的奶糖:“为什么?甜点不好吗?”
张启山.……
张副官……
张启山.“回来,吃饭!”
落腮“好吧……”
落腮可怜兮兮地拆开奶糖自己吃了下去,可怜兮兮地看着张启山。
张启山.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拉开身边的椅子:“坐这。”
齐铁嘴与张启山对视了一眼:“还别说,要不是今天遇到你们,我们还真是要被饿着了。”
齐铁嘴“不过我们这一路走来啊,看着挺荒凉的,你们是这的人吗?”
村民?一脸嫌弃:“我们不是这里的人,谁愿意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村民?“连口吃的都没有,也是为了讨生活,这年头到哪儿都一样。”
齐铁嘴笑了笑:“那还真是辛苦各位大哥了。”
村民?“没办法啊……现在这世道……唉。”
落腮闷不做声地吃完手里的乱炖,刚准备扒颗糖来吃,就看到张副官往自己的碗里倒了一点。
张副官“多吃点,公子比较瘦。”
落腮有点蒙,但是想到刚才的村民称呼自己为小兄弟,知道大概自己被认成男孩子了,只好对着张副官轻声说了句。
落腮“谢谢。”
张副官“没事儿。”
张副官随后看向村民:“那敢问各位以什么谋生?”
村民?“做点散活,等矿山通知呗,能不能吃上饭还要看天。”
张副官“那各位有没有看到一辆火车从这里开出去?”
张副官“火车上……”
落腮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副官一把,副官吃痛,知晓自己多说了。
没想到几位村民听到“火车”二字都像是见了鬼一样,互相对视了一眼。
村民?“我们都是山里人,没见过什么火车。”
村民?“哥几个都吃完了吧?赶紧去睡吧,明天还得下地干活呢。”
齐铁嘴等到那群村民走了,问道:“怎么样?”
张启山.“正常人听到我们说火车一定会好奇,可是你看他们几个听到火车就直接走人。”
落腮“我觉得屋里的人也有问题,等下进去千万要小心才是。”
落腮四人进了屋子,落腮转了转笔。
挺干净的。
齐铁嘴“你们说这如今是什么世道,咱有钱都买不到吃的。”
齐铁嘴“你们说,这群人是不是日……”
落腮“八爷!”
落腮收起笔,看着齐铁嘴露出一丝笑容,“夜深了,八爷睡哪里?和我睡?还是……”
村民?睡意朦胧:“快睡觉了,别打扰别人睡觉!”
齐铁嘴报了抱拳:“对不住对不住,我们这就睡。”
落腮看了眼八爷,走出了门。
掏出烟和打火机,香烟被叼在口中,落腮吸了一口,用打火机点上,橘黄色的火光在黑夜里若隐若现。
张启山.“你有烟瘾。”
落腮呼出一口烟:“佛爷把我看的太低了。”
落腮“我不是只会吃糖的小屁孩。”
张启山.“林上峰知道你抽烟?”
落腮“他知道。”
张启山.“他不管?”
落腮疑惑地歪了歪头:“为什么要管?”
张启山.一时无话。
落腮“佛爷不抽烟吗?”
张启山.摇了摇头:“我不抽,对身体不好,你也少抽。”
落腮眨了眨眼:“听不进去的。”
落腮抽完一根烟,往嘴里塞了颗糖,又给了张启山一颗,走向床旁边的角落,准备靠着过一夜。
张副官看了看靠在床旁睡着的落腮,暗自想着军长心真大,然后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落腮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