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鬼车？

张启山“落军长不冷吗？”

落腮看了眼张启山，摇了摇手里的烟盒：“不介意？”

张启山不动声色地皱皱眉：“没事。”

落腮掏出打火机把烟点了起来，看着张启山，他的轮廓很坚硬，硬的有点过分，许是穿着军装的缘故，五官都变得凌厉了起来。

张启山“林上峰近日可好？”

落腮吐了个烟圈，跷起了二郎腿。

落腮“他老人家挺好的，佛爷和他认识？”

张启山点了点头：“欠过上峰一个人情。”

落腮也懒得问是什么样的人情，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

张启山左边的眉毛挑了起来：“落军长不好奇？”

落腮抬头看着张启山，灯光把眼镜的轮廓打在落腮白皙的面容上，让张启山不由得怔了怔。

落腮“佛爷倒是说说，落腮为什么要好奇？”

落腮“佛爷难道不知道一个道理，叫好奇心……害死猫吗？”

张启山笑了一下：“是我多疑了。”

张日山带着面进来，放在落腮的面前。

落腮敷衍地笑了笑：“谢谢你啊，副官。”

张日山看了眼张启山：“不用不用，应该的应该的。”

落腮慢条斯理的吃起了面，丝毫没有当这两个大男人吃面的别扭，吃的还很香。

张启山皱了皱眉，开始试探：“落军长没有姓？”

落腮挑了挑眉：“我是个孤儿。”

张启山假装抱歉：“啊……不好意思。”

落腮看了眼张启山，随即低下头继续吃面。

落腮“我小时候最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上峰给了我口饭吃，那个时候我就拉着他说。”

落腮好像想起了什么温馨的事情一般，连带着看着张启山的眼光也柔和起来。

落腮“长官，给我口饭吃，我把命给你。”

落腮“然后他就把我带回去咯。”

张启山刚想装着感慨几句，就听到外面的亲兵上报说火车站开进来了一辆全是尸体的车。

张启山看了看落腮的反应，发现她面无表情地把面吃完，递给副官，一脸调戏。

落腮眨了眨眼：“谢谢你啦，副官的面，很好吃哦~”

张日山脸红了红，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张启山……

落腮看着张启山，发现他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友善啊……

落腮拢了拢大衣：“火车站是吧，你们先去吧，我换件衣服等下过去。”

张启山点了点头：“副官，走！”

火车站。

还是一样的闷骚套装，到了火车站，看到张启山正在问话。

张日山看到落腮来，敬了个礼：“军长！”

落腮扶了扶眼镜，用手肘碰了下副官。

落腮“啥情况。”

张日山“这是今天凌晨开进来的车，车号076，没有记录。”

落腮“昨晚值班的人呢？”

张日山“佛爷正在问呢。”

落腮看了眼副官：“成。”

落腮076……怕是日本人吧……

落腮转了转手里头的笔，走到张启山那边。

张启山点了点头：“来了。”

张启山靠近车窗，擦了一下霜，往里看了看。

张日山在一旁汇报：“佛爷，这种车一般产自东北，然后开往西北，一般被国民政府征用。”

张日山“可是这辆车，锈迹斑斑，像是从废铁厂开出来的。”

落腮打了个哈欠，看着顾庆丰：“人什么时候死的？”

亲兵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是在观察落腮是男是女。

落腮有些不爽地踢了一脚火车：“问你话呢，听不懂？”

亲兵吓得嘴皮子打哆嗦：“长……长官，我发现的时候，人已经都死了……”

亲兵“我真的啥子都不晓得的呀。”

落腮翻了个白眼，看向张启山：“这辆车都被铁皮焊死了。”

张启山点了点头：“副官，准备好了没？”

张日山“气割瓶已经送到了。”

亲兵“长官，长官，我有发(话)和你们缩(说)……”

落腮看了眼拉着他的兵，低头：“说。”

亲兵“长官，我们站长不让我们刚(讲)出去，可我要跟你们刚。”

落腮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那你就快讲。”

亲兵“我们站长缩了，凡是半夜开进来的都是鬼车，里面的人都是横死的，要下地狱的。”

落腮……

落腮看了看旁边的人：“把他拖下去吧。”

亲兵突然大喊起来：“长官，长官，恶鬼要来长沙了！恶鬼要来长沙了！”

落腮掏了掏耳朵：“大早上的就吵的人耳朵疼。”

落腮走向张启山，看到了被焊死的门。

张启山“副官！”

张日山一脚把门蹬了进去。

落腮心里默默对比了一下刘亦，不错不错……

张启山走了进去：“全面封闭今天的火车，不能进站。”

落腮跟着一起走了进去，顺便对副官眨了眨眼。

火车里全是棺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落腮看了看棺材上的数字：“四十五？四十五。四十五！”

落腮“怎么全是四十五呢……”

张启山拿着手电筒观察尸体：“面部朝下，皮肤有褶皱。”

落腮“尸斑不是很明显，没有太重的尸臭，现在是秋冬时节，尸体腐烂的慢一点。”

落腮“说明这些人是最近十五天内死的。”

张启山怀疑地看了眼落腮。

张启山“那落军长要上报给上峰吗？”

落腮怪异地看了张启山一眼：“我为什么要上报给上峰，我刚上任两天就出现这样的案子，我是不想坐这个位子了吗？”

张启山尴尬地笑笑。

落腮“棺材有一定的拖动痕迹，大小一致，序列一样，应该是一个墓挖过来的。”

落腮看着张启山，用手电筒照了照里面：“进去？”

张启山突然把副官叫过来。

张日山“佛爷。”

张启山“把八爷叫过来。”

张日山为难地抿了抿唇：“如果八爷知道车里的情况，怕是不回来的。”

张启山看着里面的车厢：“告诉八爷，算命的要是不过来，我就一枪毙了他。”

落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落腮听说这个八爷是个怪人，单凭一张嘴算命，说半句藏半句，就是他说的这半句，却要用千金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