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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肖战:猫妖的龙霸天猫设

我是一只猫,确切地说,是一只猫妖。以前,作为一只猫的我简直太不喜欢人了。我一向觉得人一生下来就是个错误,但我又离不开人,好像离了人我活不下去。此刻我就卧在我的小亭子里睡觉兼等人。等了有那么一会儿了。等着等着,我开始觉得我离不开人是个可耻又无奈的错误。那么,我一生下来就也是个错误吧?

现在,我匿身于闹市区的一所大学做着身背自由的流浪猫,过着与小时候不一样的生活,也常常做一些与小时候截然不同的梦。对于猫的生命而言,最恐怖、最荒诞不经的事情无疑是成为信奉悲观主义的思想者。我并不乐意称我生命的存在为“信奉者”或“有信仰”,也不想贸然宣说“悲观主义”或“悲情论”,这种强调实际上毫无意义,尤其当叙述者只是一只猫的时候。哪怕叫我的存在为“我死了”——对,我名字确实是“我死了”——也并没有谁真正在乎丝毫。猫无权使用语言和文字,更缺乏天赋。不能写不能画,猫在表述思想方面一无是处。归根结底,意,富有劣根性的意,全是意,无一例外,呈现在纸上的是我的意,世界不过是一只猫的意。因这种种劣势,猫的生命像病毒一样寄生在人类生命中并适时诱发疾病和死亡,犹如剧毒的蕈菌扎根在朽木上。猫的一切,生命,吃喝,拉撒,呼吸,打闹,撒娇,结婚,,分,工作,病痛,思考,仇恨,死亡,节奏,完完全全要依着人的步子,不加迟疑地迎合。猫是世上最为苟且的动物,猪狗不如。

说到工作,现今的我早已忘却工作的概念,从乡下带来的捕鼠技能像水分一样从我毛孔里蒸发掉,烟消云散,在此地我仅逮住并吃过一只老鼠,就在一星期前。来到大学的几年里,除了年龄上的增长,唯一明显改变的生理特征是日渐摇曳的屁。一大堆肥肉堆在那儿,耷拉着,我简直载不动它,有时甚至想狠下心割去它。

不过学校里还有一对更肥胖的兔子能让我每每想起时聊以自,一黑一白,一公一母,住在楼下的园子里,基本上一天也抬不了三次腿,只卧在栅栏边等着人类“好可爱呀”的赞叹和扔进来的烂叶子、坏水果。它们是两个肉墩子,屁股有两个头一般大。我欣喜见到它们,尽管打心眼里瞧不起它们,也根本不正眼瞧它们。逛到它俩住的园子时,趾高气昂的姿态是不能少的,而且我心里总愤愤地骂:“死兔子,肥兔子,长那么胖,跟猪似的,被吃了也活该!活该!”

那只可怜的老鼠也是一星期前的晚上我在兔子园里捉住的。它是一只天竺鼠——名字是我从人那里听来的。七天前的早上,我早早地起来在兔子园边晨练,天还没透亮,人影尚看不清,忽然跑过来一个捧盒子的短发男孩,动作傻乎乎的,看起来好像还没睡醒。他从纸盒子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弯腰放进园子,用很轻很好听的声音说“天竺鼠啊,靠你了”,然后就匆忙离开了,纸盒子也落在了园子里。一个缺心眼的人!天亮以后,我看清那家伙长得圆头胖脑的,一身酒红的毛发,左耳朵上还缺了一块肉,根本没个老鼠样。按理说这学校里的野老鼠数目不算少,我从来没动过谁一根手指头,这只天竺鼠长得虽丑,我也不至于动吃它的心思。可它实在太可气!天一亮,一熟悉环境,它便像个疯狗一样地在院子里撒起泼来,甚至公然把兔子驱赶到园子角落里去了。两只笨兔子,有着四倍于天竺鼠的体格,却被它欺凌,畏缩在一角,唯唯诺诺的蠢样子。呸!只有我能欺负它俩,别的谁——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行!

我苦熬了一整天,只等着夜幕降临时吃掉天竺鼠。白天,来来往往那么多没闭眼的人,却只有两个还扎两条小辫的小女孩发现了那只老鼠,她们嗲声嗲气地说:“好可爱呀!”我卧在旁边的木椅上暗自发笑:可爱!小可爱早上匆匆忙忙搬进兔子园,晚上就会匆匆忙忙被我吞进肚子。晚上,我不费吹灰之力抓到了天竺鼠。我拖着大屁股为什么还能轻松逮到它?不瞒人说,它同样拖着肥硕无比的大屁股,它胖得眼皮都垂下来遮住了半个小眼珠。我一口撕掉它剩下的的半只左耳朵,它的身体在我爪子下痉挛似地翻滚着。肉的味道真不好,油腻、腥臭。我当即吐在地上。咬住它的脖子,把它装在纸盒子里,衔到远处的墙角丢下。临走时,角落里仍在发抖的两只兔子眼含敬意地望着我。我荧荧发光的眼眸仍旧不屑于往它们身上瞟,哪怕只一眼!呸!这个世界!

要是实打实地算,我成为一个悲观主义的日子尚不足六日。短短六日里,我的身心有了很大的改观,或者称为堕落。诚然,一只猫的改观,人类看着是不以为然的。更确切地说是人们根本看不到改观的发生,猫能有什么改观,猫能改观在哪儿。确实,对一个被撩拨起性欲和爱欲的猫来说,改观不改观都已无关紧要了。猫的神态、语气和步调全是仿着人来的。肮脏的猫找到一个令它心醉神迷的人时,寄生是活命之道,离了寄主便不能生存,只有死。猫是病毒。

杀死天竺鼠的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觉得浑身难受,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口齿发干,全身乏力,我准是病了。天竺鼠的耳朵准是不干净。我动也不动,趴在亭子罩着的木椅上,睁着眼睛打盹。听声音从兔子园过来一个人,我扭头去看,是一个表情严肃的男孩。他坐到我旁边,许久未吭声,连呼吸声都微弱到没有。许久许久,他说:“猫,你叫什么?有名字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好听。

他说:“你不如叫“我死了”吧,嘿,我死了,我死了。”

他说:“我死了,你喜欢诗吗?式微,式微,胡不归……”

我回答:“喜欢,很喜欢。我认识一个女孩子,早上时常来这亭子读书,别人来时多是读英语,唯独她读的是‘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那声音直让我的心肝发颤,每次听到她读‘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都会想,要是猫能掉眼泪该多好。”然而他听不到我的回答。

许久许久许久,他抱起我,放在他的大腿根上,温柔地抚摸着,从头到尾巴,一遍又一遍。他把食指放在我湿湿的肉色的鼻子上,轻轻地向上掰。我感到兴奋,沉淀、堆积、埋藏了很久的爱与欲苏醒了,我感到某种本能的成分即欲爆发。我站起身来,猛地左右甩头,一同甩掉病恹恹的模样。前爪前伸,后爪后伸,身子弯成了一张弓。尾巴高高挑起,像笔直的棍子,露出粉红的pg。身体紧绷着,舒服着,口中欢快地喵喵叫着。我重新卧下,闭上眼睛,任由他抚摸。我多想把他的手粘在我背上。时值仲夏,透过他薄薄的衣裤,我感觉得到他大腿肌肤的温热。我竭力保持让我呼吸律动的节奏。我奈它不得,脸上发热,意识模糊,浑噩地待它消靡。他在想谁,哪家的女孩,哪般的风情……罢了,随她去吧。

一只猫横流的欲淹没了他自己。我是一只公猫,但即便我是一只母猫,在面对他时,又会有什么样的差别呢?我不恐惧性别的趋同和分异,我害怕必须得说服自己坦然接受物种隔离上不可逾越的鸿沟。因为人类的抚摸太过于舒适,是我本能的非常的开心和快乐,这是一种被抚摸脊背的本能,猫在被抚摸脊背的时候会感到非常的快乐,我坦然接受这种快乐我也非常享受他的抚摸任何梦空间,这种友好互助的感情是非常好的我认为人类和动物就应该这样和平相处,和睦共存人类和动物本人就是工伤的地球本身就应该是人类和动物共同的地方共同生存的地方,所以说对于猫来说和一个年轻男人有这么深厚的感情,是非常快乐的,接受所有该接受的和不该接受的。

第二天早上,严肃的男孩绷着脸又来了。是那个读诗的女孩先来的,她读现代诗,我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会儿——“穿上鸭子的外套去河里游泳冬天我经过倾斜的树干”、“土里长大的裤子太肥老是掉在红房子里掉泪酒色、什么空空”、“听物质说话听脸说话在这小小的思想里我居住了十年”……男孩踏着窄窄的鹅卵石小道来了。他径直走向读诗的女孩子,而不是我。我知道现在我接受得了一切。

他把女孩的书扔在木椅上。他握住女孩的手,捂在自己的脸上。我对这感到非常的不满这个男人他喜欢的,明明应该是我,明明应该是我,为什么他会对一个女孩做这样的动作?他应该爱我,他应该来抚摸我,抚摸我的脊背,他应该与我玩,和我在一起,和我躺着看书,和我一起看风景,和观察日出日落,他应该来陪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一个女孩?为什么这个女孩是谁?他为什么回来?他是谁?女孩很惊慌,挣了几下没挣开,他说:“听我说。”女孩静静地听她说。

“我喜欢你,因此我来了。”我听见男孩这么说,他这么说了吗?我的头脑已经不清醒,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一只猫,我好像在慢慢变大,我在从一只猫变为一只猫么?我现在正在张伟一直人的形状,成为一个人慢慢拥有了完整的四肢,我站了起来,我站起来了!我好像学会了直立行走我站起来慢慢的往前走,四肢的姜应该是我非常的难受,我感觉全身酸痛,现在我没有了以前的尾巴,我非常的不容易控制平衡,我简直走一步就要扶一下墙,或者什么样的,我马上就要到了,但是我咬着牙看着她,对她说我喜欢你,我现在头脑无清楚,我浑身上下都在发抖,我再发热,我才发烫,我现在脑中一片空白,我突然意识到我现在是光着身子的,不能再往前我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可能会被人类抓起来,可能会被当成流氓抓起来,所以说我只能慢慢的停下,蹲在角落,慢慢的舔舐自己冷的神车,因为没有毛发的折,现在我整个猫都是冷冷的,都是冰凉的,我的手现在已经冻得无法伸缩,而他们还在快乐地相处着…

女孩拉他坐下来。她今天梳了两条垂在肩头的大辫子。眉清目秀的她听他说。我邪恶的想我已经要受不了了,我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我奇迹般的发现,虽然我是一只公猫,但是我却变成了一个女人可能是因为我是猫妖的原因,我想变成什么就会变成什么。我慢慢的往回走我照着水往下看,我的容颜原来我是这么的美丽,我一定可以吸引这个男人让他永远能爱上我。

“你看见过早晨吗?真正的早晨,从高高的楼台或高原上看见飞翔的希望与未来?现在已经是黄昏了。”

严肃的男孩头发短短,目光空空地望向结满蜘蛛网的亭子顶梁。他所呼出的、排出的、肌肤渗出的、眼神流出的,全是虚无。他把女孩的手牢牢按在褪了漆的椅背上,生怕她跑了似的。好像一旦松开,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包括虚无。我默默地听着,因为是猫,所以说我的耳朵非常的好我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听他们说话,听得非常清楚,他们说的每一句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深深地扎在我的心中,都深深的影响着我,都是我非常的伤心,都是我非常的绝望,当时我非常的难受,我慢慢的蹲了下来…

“人的世界及过往的经历要与其他人不同,不管在哪方面,至少得有一种诡异的不同,那样你才能赢得关注。但这只是表象,世间万象本质上没有不同,象只是象。道法自然,一生万物,这个世界是一。重复是本质。重复,看的花,刷的碗,思考的人生;重复的重复,看看过的花,刷刷过的碗,思考思考过的人生;重复的重复......重复的循环。”

“追求的意义何在?自我何在?纳入重复的循环之中的千万象何在?”

“你看,虚藏着的对无数女性肉体和精神的渴望,名声的呼唤和空虚发出的声嘶力竭的呼喊,推着我停不下脚地向不同走去,向清晨溯源,实际上,我不可避免地滑向一,滑向黄昏,就像苦苦挣扎着想退后的年龄一样。”

我看见,严肃的男孩和扎辫子的女孩恋爱了。照男孩的话来说,恋爱本质上算什么东西?的纠缠?空虚感的填充?重复?我想依着男孩说话时那种悲伤而冰冷的情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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