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苏城两天没有来学校，江晓希反而急了，一下课就来苏城家楼下等着，但即使她发再多的信息，苏城也熟视无睹，没有任何回应。江晓希终于抓到一次苏城下楼拿外卖的空隙，连忙堵在了苏城面前。

“你现在是连学都不上了吗？”苏城本不想理她，可她死活不给苏城走，苏城只好耐着性子：

“江晓希，我已经不是你男朋友了，我的什么事都与你无关，你能不能别烦我了？找点正事做吧行吗？再这样，我拉黑你了。”

江晓希一听苏城要拉黑她后蔫了下来，给她让出了一条路，苏城没再理她，径直地走了。江晓希在苏城家楼下还待了许久，直到夜色降临，她才不舍地离开了。

晚上，苏城没由来的烦躁，他拿出手机翻看着好友列表和通讯录，手指在屏幕前停了又停，最终是没发出去一条信息，拨出去一通电话。他觉得口干，放下手机后下了楼，刚好看到苏妄坐在客厅里看书。

“哥，你出去走走吗？”

苏妄抬起头来，看了看略显凌乱的苏城，又把视线移回书本上，往后翻了一页纸张。

“我不去了，车钥匙在我桌上，喝完酒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苏城倒了杯水后猛喝了一口，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走到苏妄面前。

“我要去P城。”

“你要去找许芯？”

“不找，只是……想离她近一点，哥，我好像跟她越来越远了，不止是距离。”

“正常的，你们已经不纯粹了。走吧，我送你去。”苏妄合上书本作势要起身，苏城也赶紧站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很快两人相继走出家门。

苏妄把着方向盘，苏城却看着夜色一路无言。很快到了P城，苏城去了以往较为常去的小酒馆，苏妄嘱咐了几句后开车离去了。

因为之前是老主顾，酒吧的店长还认得他，两人礼貌性地寒暄了几句，苏城照例点了几杯酒，随后便是一个人的沉默。

酒吧里有乐队在演出，苏城喝了几口酒，突然心血来潮地走上去借了吉他手的吉他，坐在上边弹唱了几句，又配合乐队演出了几首歌，演毕，下台的时候他身边围了很多人，有几个女生找他要微信，这次不同以往的，他都摇头拒绝了。坐回吧台的他又变得沉默，酒吧的店长给他免了一杯酒钱，见他闷闷不乐的又上前来开导他几句。

“有心事啊？”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把杯中剩余的酒喝完。酒吧店长见他这样没有再说话，只是又给他上了一杯威士忌。

“这杯请你，不想说话的话就喝酒吧，酒精是个好东西来的。”

“确实是。”苏城直接点了一瓶新的威士忌，500ml，他好像也是许久没发泄了，他又另外倒了一杯，分给了刚才的吉他手，然后投入到酒吧的热闹氛围中去了。

音乐和酒杯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可是苏城却全然开心不起来，一杯接一杯的洋酒下肚，除了肚子发热，脸色发烫，他的精神也开始恍惚，可是快乐的感觉却全然没有一点。他撑着眼皮，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深夜12点，他给苏妄发了个信息，然后又喝起来了酒，有不少女生接近他，清醒的时候他还能拒绝，现在的他迷迷糊糊的，也管不住自己了，他知道有女生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他的头昏昏沉沉，顺势倒了下去。

苏妄把他从人群中捞出来的时候苏城已经不省人事了，时间正指十二时五十分，苏妄点了根烟，见苏城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又赶忙熄灭后搀扶了上去。

“你总因为肆意妄为，让一家人都拿你没办法。”

“哥，许芯家是不是这个方向啊？”苏城撑着电线杆，说着说着便大口吐了出来，苏妄拿他没有办法，边拍着他的背边给许芯拨了电话。

酒吧离许芯家不远，接到电话后的许芯很快就来了，来之前她做了很大的思想准备，却还是第一次见苏城这种模样，她很讨厌的样子。

许芯见苏城要倒，连忙上去拉住他，苏城似乎意识到来人是许芯，撑着眼皮睁着眼睛去看她。

“芯芯？芯芯你怎么来了？”苏城刚说两句，又在路边吐起来，苏妄一边给他善后一边给他们两个留空间独处。许芯拍着苏城的背，皱着眉头，脸色不悦。

“多大人了，还把自己搞成这样。”

“芯芯，芯芯……”苏城瘫坐在路边，头靠着电线杆，嘴里喃喃着，许芯手足无措地陪在旁边，直到苏妄上前来找她。

苏妄和许芯走到一旁，苏妄问许芯现在对苏城是什么想法，许芯没有回答，苏妄了然于心，却还是开口：

“许芯，我知道，你已经不喜欢苏城了，但是他这个人就是一根筋，他对你仍然是耿耿于怀，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演一演，演一下你对他还有喜欢，让他好受一点……对不起，你就当，这是哥哥为弟弟的任性吧……”

许芯有些难为情，却还是摇了摇头地作出回答：“苏妄哥，强扭的瓜不甜，我对苏城已经没有喜欢了，逢场作戏只会让他更难受，对我们都不好，我们都察觉得出来我们已经不一样了，所以，可能，保持距离是对我们现阶段最好的了。”

苏妄点点头，拍了拍许芯的肩膀：“你真的是一个很理智的女孩子，这是好事，也罢，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吧，你们都有自己的选择。谢谢你今天出来，我先带他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注意安全。”

许芯帮着把苏城抬上车，然后目送着两人离开，她也很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个夜晚，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