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龙井

第二十章

“对了谢霄，你昨日是如何脱险的？”络络问道。

“昨日，我被狂人打落悬崖，还好我当时反应快，要不然真的是很危险！那个时候……”

嗯……第二位单口相声选手出现了。

“他们就这么追着我追了一路，追进了林子里，然后逼我跳入了水中，再然后你们就知道了。”

蓝青玄一手拿着鸡腿，一手竖起了大拇指，笑了笑，“小哥，你好大的命！”

“那这么说，你昨天被狂人追了一晚上？”今夏也开玩笑道：“那那些狂人也不怎么样嘛！都抓不住一个你。”

“谁说的，那是因为我厉害！而且啊，我还发现了一个奇怪之处。”

“什么奇怪之处？”

“我不是被他们逼入了水中吗？你们猜怎么样了。”

蓝青玄跟听故事似的，边听边啃鸡腿，还不时捧场追问道：“怎么了？”

“等我完全下水之后，他们就不攻击我了。”谢霄双手一摊，也是一脸茫然。

“哈？”今夏也觉得十分惊奇，“你下水后他们就不攻击你了？”

“对啊。”

许久未开口的陆绎突然说道：“这些失常的狂人彼此之间不会攻击，但如果真的是疯癫，应该不分敌我。”

“是啊。”络络恍然大悟，这就像是丧失似的，只吃人，但不会攻击同类。

“根据现在的情况，我们整理一下。第一，假设这是一种疾病……”

原本还认真听讲的马络络渐渐走神，注意力尽数转移到了陆绎的脸上，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她只看到陆绎的嘴巴一张一合，然而说了什么全被她自动屏蔽掉了。

“络络！”

“啊？”当马络络回过神来时，所有人都看着她，她讪讪一笑，“继续！继续！”

“就我们现在得到的信息来看，我们所产生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些狂人是如何分辨敌我的。通过谢霄刚刚提供的信息来看，这些狂人是通过气味来分辨同类的，而并非是眼睛。”

……

“更让人奇怪的是，在这隐世的悬崖村子里，不仅有石姓族人，还有其他人，但这些石姓族人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存在。”

“是那帮倭寇。”今夏撇了撇嘴。

莫说是石姓族人，蓝青玄在这待了一个多月，也丝毫不知还有他人的存在，也就昨晚跑路的时候看到过一次，这才好奇地跟了上去。

“自从我们来到龙胆村后，也没再发现他们的踪迹。”络络也觉得十分奇怪，“而且藤条不知被谁斩断了，这里当真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陆绎点点头，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不是，你们等会儿！”信息一下子来得太多，蓝青玄有些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倭寇？什么倭寇啊！不会是昨天晚上我碰见的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吧。”

蓝青玄也颇为震惊，“好家伙！我这些日子没进城，倭寇都已经闹到扬州啦？”

谢霄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气愤道：“那些倭寇杀了我乌安帮的弟兄，现在还躲在这附近，害得我们都出不去！”

今夏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没事，迟早会为他们报仇的。而且你被狂人追了一晚上，我们托络络天女的福，可是被石族人好吃好喝待着。”

“对啊！”谢霄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那群人态度这么好嘴里还喊着天女天女的，我还以为是他们太久没见外人，热情好客呢！”

“他们可不一点都不热情好客。”想到这儿今夏又忍不住对蓝青玄翻了个白眼，“我们之前差点被蓝骗子害死！”今夏给谢霄讲述了他们从昏迷到与他相遇的全过程，听得谢霄不禁为马络络的机智叫好。

络络轻咳了一声，打断讲故事大赛，正色道：“你们不觉得有些巧合吗？这么独特的症状，这里又正好隐匿着一窝倭寇。”

陆绎也附和道：“我也认为这些失常的狂人和这倭寇一定有什么关系。”

“那肯定有关联啊！”蓝青玄颇为气愤，“你想啊！他们都把藤梯弄断了，就没想让我们出去嘛！”

到底是资源有限，众人挤在一个屋内，唯一的床榻自然是让给络络与今夏。谢霄和蓝青玄你搭着我，我搭着你，四肢纠缠着，陆绎则一个人坐靠着墙壁。

“今夏……今夏……”

也不知谢霄做的是什么梦，今夏今夏的喊个不停，络络本就睡眠浅，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给今夏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往门外走去。

“不睡了？”

“大人？”

陆绎坐在屋外，手里拿着每天都带着的琴弦手环。

“大人也是被谢霄吵得睡不着？”络络坐在陆绎身边，见他面无表情的，不由得想让他宽心，“大人，你在睹物思人？”是个人都看得出，这只手环或者说这个琴弦，对于陆绎来说很重要，想必是有特殊的含义。

陆绎勾了勾嘴角，“这琴弦是你之间在府里看到过的箜篌的。”

“大人很珍视那架箜篌。”她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陈述道。

“那是我娘的箜篌。”

他笑了笑，这种笑是络络没见过的，那么的单纯，陆绎怀念道：“小的时候，娘亲经常会给我谈《桃夭》听。有一天晚上，父亲特意早归来陪我们赏曲，那一天，我特别的开心……”

故事的后续并不快乐，一群黑衣人突然冲了进来，陆绎的母亲为了保护他而死，这成了他解不开的心结。

“娘亲死了，琴弦也断了。我就一直把这染着娘亲血的琴弦戴在身上，就当，是个念想吧。”

络络缓缓地将头靠在陆绎的肩头，“大人的娘亲一定很温柔很漂亮，而且，大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络络轻轻抚了抚陆绎手中的琴弦， “这琴弦上面有一股念力，它保护着大人，这应该是大人的娘亲留给大人的礼物。”

“真的吗？”陆绎很是激动地看向她。

看着陆绎少见的失态，马络络微微一笑，轻轻抱住了他，小声在他耳边道：“真的，她一定很爱很爱你，所以才能在这上面留下痕迹。”

两人就这么互相依偎着看日出，到天亮，直到一声嘶叫声划破寂静。

“哪来的马？”络络觉得十分奇怪，这悬崖峭壁的地方，马的用处并不大。

“走，去看看。”陆绎牵着她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两人一路跟着马蹄留下的痕迹，果不其然找到了，还不止一匹。可谁成想这竟是圈套，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团团将他们包围。

一番打斗过后，陆绎拉着络络上马往回赶。

“这哪儿来的马呀？”今夏见他们骑着马回来，好奇地问道。

“说来话长，倭寇发现我们了。”经过刚刚一番斗争，马络络气喘吁吁地道。

“那我们怎么办，离开吗？那石族人怎么办？”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吃饱喝足睡够，遇到危险就跑路不太好吧，蓝青玄心想到。

“你们听，又是竹哨声！”今夏听见那声音就觉得头皮发麻。

“如果竹哨声控制着狂人，那么会不会是倭寇发现了我们，他们便吹响竹哨，想借刀杀人。”今夏与陆绎地推测靠的是聪明才智，而马络络就不同了，她靠的是电视剧剧情的积累。

不过片刻，就见狂人往他们的方向赶来，只能庆幸他们的木屋比较偏僻，荒无人烟，不会伤及无辜。

“进屋！”

他们四人进了屋，却见蓝青玄骑着马不知道要去哪。

“这是什么？”今夏指了指桌上的花朵。

“这是我给你摘的花。”

“我知道这是花，我是说味道！”今夏想起之前陆绎的推论，狂人是通过味道判断敌我，“我知道他们身上是什么味道了。”

络络见今夏把花插在了头上反映了过来，连忙接过花往陆绎的冠上插进去，又往自己发间插上一朵。

“我们试试。”

众人神色凝重，谢霄缓缓将门打开，当真没有一个狂人攻击他们，皆被花朵的味道骗了过去。

走远后，大家终于松了口气，看着对方无论男女头上都插着一朵娇艳的花朵，不由得捧腹大笑起来。

“今天这事太丢人了，谁都不准说出去啊！”

“不丢人，挺好看的！挺好看的！”

谢霄和今夏打情骂俏的，蓝青玄这时也领着石族人赶来了。

“天女，你们没事吧？”族长眼里只有天女，见马络络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无事，虚惊一场，倒是麻烦你们过来一趟了。”在石族人面前，络络自是不便和陆绎他们在一起那般亲和，反而端着架子，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样，看得蓝青玄一愣一愣的。

“对了，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和族长交谈。”陆绎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还是回去再说吧。”

族长端起酒碗，叹了口气，有些悲怆道：“石族人世代守护龙井，可谓何还是受此诅咒，难道是因为没有祭祀活人？”

“活人！”今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是啊，每三年就要祭祀一次，可是我们多以三牲祭祀，不知是不是因此惹怒了龙神，才下了诅咒。”

“这正是我们要同族长说的。”陆绎也喝了口酒，道：“这狂人并非天灾，乃事人为。”

“人为！”族长十分震惊。

“正是。”马络络点点头，解释道：“我们在村中发现了倭寇的痕迹，而且每次狂人有目的的行动都是由哨声控制，种种迹象看来，这与倭寇脱不了干系。”

“那为何族人会变得失常？”

“不是蛊就是毒。”电视剧经常这么演，然而在族长眼里这就是天女的神通。

“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倭寇的窝点，还被狂人所阻。”谢霄本就是为了找到倭寇，给弟兄们报仇才来的。可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弄得自己如此狼狈，倭寇还不见踪影。

“对了，族长！”今夏想起来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发现狂人是通过气味选择性攻击，大家常备花朵在身上，可以躲过狂人的攻击。”

族长高举起酒碗，“几位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族长能否带我去看看龙井？”见族长还有些犹豫，络络又道：“族长可能有所不知，我不仅是蓬莱仙境后裔，更是驱魔龙族传人，龙神也也世代守护着我们马家，想来我们马家与龙胆村也颇有些渊源。”

见络络都这样说了，便同意带他们去古井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