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层层法梧桐叶之间夹着的是几只小麻雀。
被法梧桐树夹着的是我是所在的教室。
夹在教室里众多同学的人是我。
夏日的蝉同破旧空调的一起嘶吼着,我却听得见邻座疯子微弱的笑声:“嘻嘻嘻,真妙啊,这道数学题。”
我放下开着麻将游戏的手机,像以往那样自上到下打量着他——疯子并没有看我,只是自顾自得用红笔在他的习题集上打上了刺眼的对勾。
无聊极了。
还是想想麻雀……这把牌吧。我现在正缺一只幺鸡,如果窗外的麻雀能有一只飞到我的手牌里的话,我就能漂亮地胡牌了。
人类想必是对麻雀这种生物带有极大的恶意的。古代农民把麻雀当做偷吃粮食的“四害”之一,是同苍蝇、蚊子、老鼠的共犯。实际上麻雀委屈极了,明明吃的多是害虫,居然也要背负上“饿殍遍野”的罪过。
可是人们一直没有为麻雀正名,甚至他们有了对麻雀的仇恨——有的方言把麻将这种四人玩的牌叫做“麻”或者“雀”,以便在享乐之余发下一下“打麻”或是“打雀”的乐趣。
制作麻将牌的工匠也是憎恨麻雀的,他们用或绿或红的墨水勾勒出肥胖如鸡的麻雀,因此麻将里的麻雀得名“幺鸡”。这样肥地超过了麻雀的生理极限的画无疑是令作画工匠和牌友们喜爱的,他们在摸牌的时候就会想:“这麻雀必定是偷吃了不少粮食,不然怎么会肥胖如鸡?”。
比起麻雀受的冤屈,疯子无疑要比麻雀悲惨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