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才是背叛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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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宫。
面前的人躺在担架上,七窍流血,胸前的伤口被利器刺入,看似致命,实则避开要害。
一个时辰前,金繁奉宫子羽之命送来此人,恰逢我于徵宫来观赏宫远徵的新药。
金繁附耳宫远徵旁低声道,我耸耸肩,宫门之事,本就不该我一个外人知晓。
百般聊赖之下,只得把目光放于那人之上。
我伸手探了探鼻息,断言。
明姝“他死了。”
听了我的话,宫远徵才转身,目光扫了扫担架之人,点了点头,认可了我的判断。
今日是宫门大选,新娘们都有条不紊的等待着夜幕,此时之事,必有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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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宫。
宫紫商一见我回来,忙着上前,拍了拍我身上沾雪的衣袍,一边吩咐旁人将火炉的柴火多添几根,一边又吩咐厨房做些莲子羹。
#明姝“紫商阿姐,我不冷。”
眼见着宫紫商正准备让人给我拿汤婆子来,我连忙出声道。
宫紫商捏了捏我的脸,语重心长。
宫紫商“女孩子要多保养,瞧瞧你这细皮嫩肉的。”
说着,她又上下其手。
宫紫商一向如此,我只好任由她拉着我不断检查。
#明姝“紫商阿姐,今日宫门大选,怎么没动静。”
我适当的提问,转移宫紫商的注意力,不然我想我的里衣都要被检查。
宫紫商一听,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她轻拍了拍桌子,示意我凑近。
宫紫商“这帮新娘子中,混入了无锋之人。”
无锋。
太久没听这个名字,我有些愣住。
转而我心里涌入无边怒火,我有些咬牙切齿。
#明姝“如此处置?”
宫紫商“用毒。”
我点了点头,这是一贯的宫家作风,倘若杀害全部新娘,宫门只怕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更不好向入宫门选亲的人家交代。
但宫远徵的毒,怕是与死差不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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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作被抓的事情于一大早便传入商宫,事情并不令人唏嘘,宫子羽入夜擅自放走宫门新娘们,美名其曰是故意设局,但凭借宫子羽那副菩萨心肠,怕是只有他一人不知此局。
今日入夜不知怎么,我竟然有些头疼。
徵宫。
宫远徵“是药三分毒。”
见我不停的制药调香,宫远徵皱眉。
我抬头撇了一眼他,敷衍的嗯了一声。
他冷笑。
宫远徵“下次换个地方,别死在徵宫。”
我就知道他嘴里说不出好话。
我懒得搭理他,只专心研制我的香料。
宫远徵出乎意料的没在说话,不过我也不甚在意,直到他径直走出房内,我才有些好奇,抬头看了看他的方向,才发现原来是宫尚角最为出色的部下。
我有些纳闷,宫尚角回来了怎么不亲自来见宫远徵,难道宫门有什么事。
还没等我想出个明白,宫门内忽然飘起大大小小的白色灯笼。
丧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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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院。
宫子羽披麻戴孝,跪于院中两侧,两尊棺木正位于房中,摆放严正有序,他一见宫远徵到来,连忙站起身,眼中泪光闪烁,愤恨的质问道。
宫子羽“宫门嫡亲一直服用你制作的百草萃,理应是百毒不侵,为何父兄中毒身亡,你们徵宫到底在干什么!”
他语气激动,边说着便扯着宫远徵的领口,似是要与他拼命。
宫子羽虽算不上脾气顶好,但如此失控还是我第一次见。
“远徵!不可对执刃无礼!”
眼见着宫远徵想要反击,长老连忙制止。
宫远徵“执刃?就他!”
宫远徵冷笑,不屑。
“远徵!”
宫远徵“荒唐!宫子羽也配做执刃!”
宫远徵“第一顺位人应该是我哥哥,宫尚角。”
我拉着宫紫商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冲动,刚刚宫远徵的那番话,在无意中也激起了护着宫子羽长大的宫紫商。
长老清了清嗓子。
“宫门初代执刃定下的两条家规。”
“其一,宫门不可一日无主,执刃一旦死亡,必须第一时间继位。”
“其二,如果执刃和继承人同时死亡,则必须立刻启动缺席继承,宫尚角不在旧尘山谷,按照祖宗规矩,符合条件继承执刃的只有宫子羽。”
宫远徵“可是宫子羽他…”
“够了!”
“有任何争议,等尚角回来再说。”
此话一出,宫远徵哪怕有再多不满,也只好就此打住。
他自然知晓当下局面不利,他似是觉得委屈,眼中有一丝泪光,但转瞬即逝,他冷笑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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