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唤明姝,明姝的明,明姝的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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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孤山派的掌门人,我的母亲是出自宫门旁系的千金,我的阿姐是世界上最好的阿姐,而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明姝。
五岁之前,我一直都是这样所想。
直到无锋席卷孤山派,整个孤山派血流成河,父母身陨,阿姐紧紧将我拥入怀中,大气都不敢喘。
外面的人仍在肆意虐杀,惨叫声此起彼伏,我很害怕,但我只能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倒下。
上官浅“阿姝。”
阿姐像是做了什么郑重的决定,忽然开口唤我名讳。
我不明所以,呆呆的望着她。
她忽然有些悲凉的笑了笑,只是擦擦我的眼泪,并未有所言语。
随即,我的脖颈被人重力拍打,我的视线随之模糊,只模糊看见阿姐离开的身影,明明视线模糊,但我却仍然能识别出身影的害怕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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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
幽幽转醒,映入眼帘的景像却陌生至极。
紫衣少女端着药推门而入。
宫紫商“你醒了,漂亮妹妹。”
见我转醒,她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碗,急忙坐到我的床榻上,作势来检查我的身体。
我有些不适应,缩了缩自己的身体。
#宫紫商“你别怕,这里很安全。”
似乎想起我的身世,她伸出手轻拍我的背。
我仍是无言。
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趣,她帮我掖了掖床边的被子,也没再说话。
但她却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没过半响便又开口问道。
宫紫商“妹妹,你闺名是什么,我是宫紫商。”
明姝“明姝。”
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她,显然是没有预料到我的回复。
她对我的回应,表示欣喜,连忙称赞道。
宫紫商“美名配佳人,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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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宫门曾派人去搜寻阿姐,但始终无所获,久而久之,她们都认定,我是孤山派最后的血脉。
于是,我被养尊处优的养在了商宫,紫衣姐姐经常来看我,给我带来许多新奇的玩意,她总是想着办法哄我开心,尽快我并不领情。
我总是倚着房门,眸子里充斥着忧愁。
我总会想起爹娘倒在血泊中,同门惨烈的死状,那场看不到尽头的大火,不知所踪的阿姐,还有从此消失殆尽的孤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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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你是谁,胆敢擅闯徵宫。”
立于我身前的男子,年纪似与我一般大小,他倪着我,居高临下。
我没有说话,只是俯身行礼,以示歉意。
见我无言,他挑了挑眉,欲言又止,思索着。
宫远徵“你是孤山派。”
看似是询问,实则是肯定。
我点点头,仍然无言。
我知道他,同我相似,父母双亡,但他仍有亲人在世,仍有与其相依为命之人,仍有家,而我什么都没有。
他亦无言,顿了顿,开口。
宫远徵“你可知回商宫的路?”
摇头,无言。
他盯着我,叹了叹气,眼神晦暗难明,似是忆起自己。
他走上前。
宫远徵“跟着我。”
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少年提着灯,眼神谨慎,以上位者的身份俯视我。
而我始终无言,低垂着眼,始终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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