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肖满手是血的模样,吓了门卫大爷一大跳。
夜已经很深了,城市的上空只能见着灰黑的云——没有星星,亦没有月亮,甚至连风都没有。
依稀还能感觉到手腕上的伤口向外渗着血,小小的树叶,倒也够锋利。凌肖拿苏浅给的备用钥匙开了门,屋内熄着灯,很静,想来她已经睡了。
他打开台灯,将灯光调到最暗,在药箱里翻出酒精、云南白药粉、碘伏和纱布,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卫生间。
酒精冲洗伤口的全程,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很像这种事他早已 习 以 为 常,家常便饭。
用纱布缠好伤口,牙齿配合着左手打好结,他这才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他掉落在这个陌生而熟悉的世界,就是因为被她的人暗算了。好在能量冲击形成了空间缝隙,在失去意识前他钻了过去,来到了现在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和恋语市应该属于平行世界。
这个未知的世界有毒玫瑰的人,目的未知。
但,这个世界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她一直千方百计的想要成为完整的queen,却始终没有得逞,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她想要的,想来必定是——力量。
只是,那是什么样的力量?这个世界的evoler又有多少呢?
凌肖低下头,双眼被发丝遮挡,隐于一片黑暗。现在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个人,属于黑queen。不过他应该只是和他有仇,而苏浅只是个普通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况且他俩你侬我侬,酸。
但不管如何,他都得调查清楚。
凌肖的心底莫名闪过悠然的模样,不禁吐槽了句:“那个蠢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扶额,有些暴躁的揉揉自己的头发,想想都头大。为了白起和自己嫂子,他可操碎了心。
东方露出鱼肚白时,公园里的人寥寥无几。
少年穿着干净的白T坐在长椅上,捧着一份肯德基特供早餐,却始终没有吃一口。
他只是抬头看着晨练的大妈大爷活动舒展身体,打着太极——直到另一个人坐在他身旁,他才收回视线来。
“你把他们都杀了?”白T少年轻声问道。
“横竖都是死。”陆孟辞从他手里拿过早餐,虽语气冰冷,但他的脸上却带着比晨曦还要柔和的笑,“她不缺这点人。”
“动手就动手,把尸体处理干净,别总让我给你擦屁股。”白衣少年笑,“可是你还放走了那个叛徒。”
白衣少年的声音温度骤降,话音刚落,却见陆孟辞明显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缓过:“J,你这是怀疑我?”
“孟辞,我可不希望有一天我们成为敌人,你最好解释清楚。”
“我只是觉得,他或许还有用。”陆孟辞答道。
J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头道:“我该走了,后续的人很快会到。他毁掉过一次我们的计划,绝不能再有第二次,我想你自有分寸。”
他向前走的同时身形快速虚幻化,最终消失不见。
陆孟辞放在膝上的手握紧成拳,嘴角却勾起一抹笑。这局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苏浅早上起床,习惯性的去卫生间洗漱。不经意低头却瞥见垃圾桶里刺目的红色,吓得她衔着的牙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凌肖——”她大吼一声,嘴里的牙膏沫喷到空中,但并没有人回应。出门一看,哪里有凌肖的影子。
苏浅回到卫生间,用鼻子使劲嗅嗅,艹,凌肖这个狗贼居然在卫生间喷了这么多香氛,差点齁死她。
苏浅捡起地上的牙刷,冲洗之后重新挤了一坨牙膏在上面,继续刷牙。
后来她还是没忍住,发了一条微信消息给凌肖。
[皮卡丘:凌肖,你大姨妈来了?]
不一会,手机叮咚两声,是凌肖回了消息。
[于无声处听惊雷:你不如捡起来闻闻。]
苏浅暗骂一声,你 大 爷 的,闻 你 妹,恶心。
却见他的消息再次传来,简简单单三个字:墨水,蠢。
苏浅忿忿的关上手机屏幕,对着客厅那枕头就是一阵蹂躏。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完败。
本以为用鲁迅先生的名句做昵称的是个斯文人,瞧瞧凌肖是个嘛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