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又过了四年-（林惊鸿13岁。）

林若甫今日陛下下旨，二皇子李承泽被封为亲王，择日出宫立府。

林惊鸿啊？那我又少了个小伙伴了。

林若甫······

他早知道这丫头于情爱是不开窍的，没想到还是个榆木脑袋！

林若甫惊鸿，如果·····他们俩必须选一个，你会怎么做？

他站在这个位置，总是要站队的。婉儿已经定下来了，但惊鸿······

估计陛下过段时间也会问，还不如现在提前探一下她的心意。

林惊鸿他们俩······非要选一个吗？

这倒是个问题。

林若甫大皇子是东夷国血脉，三皇子尚在襁褓，能与太子一争得，只有二皇子。

林若甫况且陛下现在给二皇子封了王，就是······

林惊鸿就是想给他和太子争的筹码！

她盯着林若甫，仿佛要将他盯出个洞来。

林若甫嗯。

看着他点头，她的天都要塌了。

林惊鸿他们两个都是我的朋友，要我怎么办呢？

林若甫如果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呢？

——————————————

第二天。

清染小姐，您没睡好？

林惊鸿压根就没睡！

她昨晚一直在考虑林若甫留给她的炸弹。

林惊鸿如果不是朋友·····是什么意思？

燕小乙林姑娘，陛下有请。

清染小姐······

看着她现在这个状态，进去面圣会不会不妥啊？

清染对着燕小乙使了个眼色。

燕小乙仿佛没收到似的。

林惊鸿陛下有没有说什么事？

燕小乙小姐跟着属下走就是了。

清染你！

清染姐姐怎么这么不对劲儿？

算了，这燕小乙是大内侍卫统领，平时冷着个脸，但一手箭术举世无双，平时无迹可寻。

今日陛下都让他过来请了，她哪有不去的道理。

林惊鸿麻烦燕统领了，走吧。

林惊鸿清染，走吧。

————————————

庆帝来了？

林惊鸿您都让人去“请”了，，哪里还有不来的道理。

庆帝来下一盘？

林惊鸿好啊好啊！

庆帝哎？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积极？

林惊鸿最近在府里跟着爹爹练了几把，看看成果嘛。

庆帝没说什么，真的让人把棋盘拿了上来。

林惊鸿（心想）真的没事？

庆帝想什么呢？

说完，他落一子，破了林惊鸿围起来的杀局。

林惊鸿啊？又输了！

庆帝等你赢了朕，那就是天下闻名的棋手了。

下棋如谋略，窥探人心才是真正目的。林惊鸿十几年的道行自然比不过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他。

庆帝老二今日搬出宫了。

林惊鸿我知道，陛下昨日下的旨。

她不敢多说。

庆帝你这丫头也不小了，有什么想法没有？

如白玉般的手顿了一下。

林惊鸿陛下······

庆帝我这儿没什么规矩，就是私下谈谈。

虽是这么说的，但她还是感受到了不曾施加的威严。

林惊鸿所以，陛下······是准备让我做出决定吗？

庆帝猛地回过头来，盯着她，林惊鸿也不回避，两道目光硬生生地在空中对上。

多少年了，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么一双明亮如星辰、却又坚韧得如刀光闪烁的眼睛，那旺盛的生命力、那一颗执着清明的心，在这双眼睛里，闪烁着火光般的华光。

她看着他，突然笑了，光线跳跃到她越发长开的脸庞上，在光晕里，她的脸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来。

林惊鸿父亲常跟我说，我像一个人，像她的肆意，自由。

林惊鸿陛下已经折断了那人的羽翼，自然不会放纵第二次可能出现。

林惊鸿我会与几位划清界限，安安稳稳地做个小姐。

林惊鸿也许我的选择最终会被证明是错误。但至少现在，我想这样选，那么我便这样选。

踏出大殿的那一刻，林惊鸿回过头来，藕色的披风在身后划过一道弧，她面上笑容肆意，带着几分鲜有的骄傲，割破了从窗中偷照进来的昏暗日光。

据说，林大小姐回来后被禁足一月。

听说，陛下那天在殿内摔坏了一套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