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妲妤支开贴身丫鬟,“这孩子多半是要死在腹中了,所以不如借旁人之手。”
雀橘儿微微皱眉,“娘娘的意思是……沈芷钰?”
窦妲妤倒是有些惊诧,“你是如何猜到?”
“听大人提起李宗一事,眼下李常被禁闭不得上朝,皇后又被打入冷宫,李家失去皇上信任又没了靠山势力必定坍塌。那沈铮尧自然不会放过此次机会,她女儿沈芷钰也便成了娘娘您的第二个劲敌。”
窦妲妤见雀橘儿这般行云流水,不禁叹道,“做了指挥使夫人就是不一样。”
雀橘儿收回面上严肃的神色,刚自己倒是跟千绎附体一般,“我也只是猜想。”
“猜得不错。”窦妲妤点点头,“只是这眼下皇上的左膀右臂仅剩了一个沈铮尧,必定得皇上重用,所以便不能从朝廷之事打压沈家,只要除去沈芷钰的贵妃之位,那再过些时日,皇后这个位子……”
“就必定是娘娘您的了。”雀橘儿微微弯唇,颇有些宫斗之人的风范。
窦妲妤挑挑眉,“本宫猜得并没错,你要是当初进了宫,还真怕是一个劲敌。”
雀橘儿垂眸,“娘娘,既然您觉得我还算有些法子,那不如让我来助娘娘您一把?”
“你可是有计划了?”窦妲妤微微侧头。
雀橘儿警惕地望了望宫门外,“我在宫里有个从小便结识的太医,叫做尘晚北。”
“尘晚北?”窦妲妤细细想来,实在是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太医。
雀橘儿摇摇头,“他从不伺候后宫嫔妃,所以娘娘没听闻过。”
“那你的意思,是要本宫想办法让他来后宫伺候?”
“是,娘娘得悄无声息地把他潜派到后宫。”雀橘儿又凑近些,“娘娘可让他假诊您的孩子是被害死,别的就看娘娘您自己了。”
窦妲妤眼底阴蒙蒙的,点点头,“这尘晚北……”
“娘娘您放心,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挚友,娘娘若是相信我便就相信他。”雀橘儿眼神坚定不可质疑。
窦妲妤终是双手握住雀橘儿,“本宫信。”窦妲妤心下想的是,这雀橘儿并无害自己的理由,更没这资本。毕竟若是自己出了什么茬子,千绎也就没命了。
同样的,雀橘儿表面在帮窦妲妤早日争得这皇后之位,实则是在帮千绎早日助窦妲妤达到目的脱离掌控,这传密信之事若是有朝一日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地为自己在乎的事盘算着。莫千落从南宫府一出来就想着找雀橘儿抒发抒发情绪,可正巧雀橘儿入宫便就扑了个空,半焦急半固执地非得在千府大门口等着。
洛玉搬来个带软垫矮椅,“莫姑娘,坐会吧。”这瞧着莫千落来回踱步半天了,看着都替她累。
莫千落挠挠头笑呵呵地接过坐下,洛玉见她面色红润极了,问道,“莫姑娘是碰到什么好事了?脸这般红润。”
“啊!没有没有,也没什么大事……!”莫千落隐隐又想起南宫寻对自己说的话,害羞地咬咬唇。
雀橘儿坐着马车刚好回了千府,她从马车一下来便见莫千落和洛玉杵在门口,“千落你怎么来了?”
“橘儿你总算来了!”莫千落急急上前扶着雀橘儿下马车又二话不说拉扯到屋里头。
雀橘儿一边“哎哎”地叫唤着,一边提起裙子顺着她被拉进屋,莫千落又一边一扇门关紧,看着她背影似是深吸了口气,久久她转过身来,咕哝着什么。
雀橘儿微微皱眉,“千落,你大点声。”她这是怎么了?脸红得跟猴子屁股般,声音又小得跟蝼蚁一样。
“南宫寻……”
雀橘儿点点头,“想必他今日出狱,你前去接应了吧。”
“他……”莫千落紧张得搓搓手,支支吾吾地就是说不顺话。
“他怎么了?”雀橘儿没好气地拉过莫千落挨到桌边坐下,“你支支吾吾的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