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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副作用

生生不熙

夏文在流理台前准备晚餐——高一新生提早开学军训,夏文也跟了过来。

听见门前房卡刷进的提示音,他回过头来。看着夏戎慢吞吞站在门口换鞋。

夏戎不知道陈律早就告诉她哥哥今天在教室发生的事。尽管还没有在心魔中完全挣扎出来,却还是故作镇定,轻快地走到流理台前。

夏戎哇~你做的是我爱吃的甘蓝沙拉吗?太棒了……

夏文缓缓停下手里的动作,低着头。

夏文戎,

夏戎嗯,哥哥。

夏文我都知道了。

夏戎……已经知道了啊……不过没关系的,我已经没事了……

夏文心口泛着星星点点的心疼,她怎么能这么坚强,他何尝不知道,那次的事故,不仅是心理障碍,还有她潜意识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他解下围裙,绕出流理台,抱住夏戎。

他弯着背,头埋在夏戎的头发里,嗅着那一点点少女的奶香。良久,他闷闷的开口,

夏文我是你的哥哥不是别人,你跟我装什么坚强,那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勉强自己……

夏戎原本就不平静的心开始泛起委屈,是啊……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可那些事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啊……不行,不能心软,夏戎!坚强起来!谁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发生!

夏戎哥,我真的没事了。

她轻轻推开抱着她的大男孩。

夏文眉头轻皱,终究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夏文药呢?

夏戎在这里……喂!

夏文把药拿走放进口袋。

夏文不能再吃了,里面有的成分对你不好。

夏戎不行,我还……

夏文不管怎么样,这是你自己需要控制的,而不是一味地靠药物维持!

夏文心里涌起一丝恼怒。见夏戎不说话,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但是不这么做,她还是会继续服药,这种药中有致抑郁的成分,一旦发作后果不堪设想……他放轻声音,

夏文来吃饭吧,你都饿了。

夏戎沉默地走过去坐下,拿起叉子拨拉着沙拉里的东西,夏飞习惯性的帮她挑出里面的洋葱。她也没有抬头,机械般将食物向口中送去。

夏戎我吃饱了。

吃这么少……也对,发生这样的事难免心情不好,夏飞想。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夏戎吃了太久的精神药品,如今的副作用也慢慢开始发作,推着她走向更深的深渊。

……

第二天,夏戎洗漱穿戴好走出卧室,走向流理台,却发现夏飞不在,只有一张灰色的便利贴粘在柜台上。

夏文我有点事,早餐在微波炉里加热一下再吃。

夏戎走进流理台,直接在微波炉里把食物拿出来,尽管还有些余温的残余,触碰到唇角却是冷的。

她吃完早餐后,又重新做了一份放进微波炉,这才去教学楼。

夏飞则是去找了莫清泽。莫清泽比他大六个月,在另一所学校,这个男人很有商业头脑,夏戎就是在他的报社里当常驻嘉宾,各取所需。他同样跟夏文关系……匪浅。

夏文最近夏戎又发作了一次。

莫清泽很严重?

夏文那件事情并不严重,只是同学间的摩擦,但是夏戎吃了药。

莫清泽把手里的咖啡放下,坐直身体。

莫清泽她吃了多长时间?

夏飞思索着……每次发作,夏戎几乎都是很快平复,可夏戎没有这么大的控制力……还有昨天她异常沉默……他脸上一变,

夏文坏了!

莫清泽一言不发,却飞快地站起身,拿起外套和车钥匙,一把拉起夏文向外走……

夏戎班里正在操场军训,夏戎向老师请了假——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她站在天台,眺望着远处的地面,那么遥远,她好累啊……离得天台边缘还远,她缓缓向前走去。

莫清泽和夏文已经赶到学校,却找不到夏戎。

夏文她手机上有定位!

夏文打开定位,发现夏戎站在公寓楼的天台,正一步步靠近边缘!

莫清泽快走!要来不及了!

天台上,夏戎看到天空那样广阔,湛蓝的一点杂质也没有……

她沉迷地望着天空,浑然没有注意到在天台角落,坐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生。男生低垂着头,像是睡着了。

眼看就要走到天台尽头,夏文终于满头大汗地和莫清泽推开天台门。

夏文夏戎!

夏文失声大喊,

夏戎停下脚步,回过头两眼失神地看着夏文两人。

夏戎夏文……你看到天空了吗?它怎么这么蓝……一点杂质也没有……

夏文夏戎……

莫清泽夏戎,清醒一下!那里很危险!快过来!

夏戎转过身,仿佛没有听到,一步跨过低矮的护栏,眼看就要摔下去!

夏文夏戎!快回来!

夏文飞快地跑向夏戎,距离不近,却根本来不及!

这时,那个靠在角落里的男孩飞快地拉住夏戎的衣服抱起她跳回护栏里!

夏戎和莫清泽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他们跑到夏戎身边,

男孩轻拍夏戎的脸,夏戎失神的眼睛却慢慢闭上。

林正熙带她去医院检查。

莫清泽你叫什么名字?

林正熙林正熙。

莫清泽没有再问,夏文抱起夏戎,和莫清泽送她去医院,没想到林正熙也跟着他们。

林正熙我的姐姐是精神科专家,而且在最近的医院就诊。

夏戎的病情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三个人一起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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