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练操

虽然学习紧张，但是学校从不缩减学生的体育课。高一和高二，都是一周两节。

　　H中特别重视跑操队形的齐整度，新学期的前几节课，每个班都是要练操的。

顾洵人长得高，又喜欢运动，罗晓燕让他暂时担任体委。

　　因为班委还没定全，所以这两周罗晓燕让张岑协助顾洵管理队伍。

　　罗晓燕和其他班主任溜达着上主席台观操了。张岑和顾洵一前一后整理队形，从左到右、从前到后，由矮到高。

　　“你会喊口号么？”顾洵开口问。

　　“…没喊过。”

　　“吹哨呢。”

　　“也不会。”张岑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

　　顾洵捏着口哨开玩笑，“我要连着吹一节课估计就断气了。”

　　“我试试喊口号吧。”张岑有点纠结，是喊一二一呢，还是喊幺二幺呢…

　　“这是本学期第一次练操，各班都要重视。下面体委起班呼。”

　　“……”

　　张岑扭头看顾洵，他耸了耸肩。

　　班呼是操前口号，他们俩都没想到这茬。

　　张岑转过身，说了一句，同学们不好意思啊，口号还没定下来，今天不喊了。

　　“全体都有，跑步走！”学生会拿着话筒喊。

　　眼看着跑了一百米了，张岑还没纠结好怎么发音。

　　但顾洵一直吹哨，她再不出声顾洵估计就要断气了。他要是倒了，八成得砸着自己。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必须喊了。她吸了口气，刚要出声，就听见后面的口号声。

　　“幺二幺，幺二幺…”

　　练操结束，同学们解散，张岑和顾洵留下来等罗晓燕。

　　“那个，对不起啊，我没喊出来。”

　　张岑平时说话好着呢，谁知道一到喊口号就蔫了。耗了顾洵一节课嗓子，她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儿，女生喊不出来很正常。”顾洵倒是没当回事，随口回了一句。

　　这对他来说确实不叫事，男生肺活量本来就大，何况他经常运动，小菜一碟。

　　罗晓燕走过来了，夸他俩今天带的不错。张岑点点头，尴尬的笑。顾洵没什么反应，两手一背站旁边，像个石雕。

　　“做个记录本，每天考勤。没什么事回去上课吧。”

　　张岑跟顾洵走在回教学楼的路上。他真的很高，张岑有种受压迫的感觉。

　　顾洵一步顶她两步，他不想让张岑跟着小跑，就晃晃悠悠的走。他低头看到张岑的头顶，几缕呆毛竖起来，有点逗。

　　一路上，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不是H市的吧。”张岑问了一句。

　　“不是，我B市的，就过来上个学。怎么了？”

　　“没事，就觉得你不像。”

　　H市经济发展一般，最出名的是教育。魔鬼的教育模式很出成绩，但是不可避免让学生们有点呆板，从顾洵身上完全看不到这种痕迹。

　　“感觉的挺对。下回练操你吹哨吧，我喊三声你吹一次，回宿舍练练。”说着把挂着黄绳的口哨递给张岑。

　　“行，我回去学。”张岑把口哨揣兜里了。

　　回到教室，张岑往范琦身上一靠。她胳膊被拱了一下，威化饼干掉地上了。因为禁止在教学楼里吃东西，有小动作只能在桌子下。

　　范范努努嘴瞥了一眼，让张岑看她牺牲的口粮，但是身子一直让她靠着。

　　范琦是张岑高中一入学就认识的同学。就俩特质，狂吃不胖、十分搞笑。

　　“累死我了，饼干拿来。”

　　“你不是一声儿都没出嘛，累什么累。”她把饼干盒递到张岑手里。

　　“跑队伍外面风大，阻力大呗，你懂啥。”张岑咽了饼干回怼。

“好吧。”

张岑吃饱了有劲，很快想出了几种班呼，写在纸上拿着去找顾洵商量。

“你看看哪个比较好，尽快定下来吧。”

“这你写的字？”

“嗯，有什么问题吗？”

“没。我看第二个挺好，用这个吧。”

这字舒展有力，十分娟秀。顾洵很喜欢漂亮的字，这个女生在他心里的形象高大了不少。

　　很快就第二次练操了。

　　张岑下楼前拿开水烫了口哨。直接用男生的东西，她接受无能。因为在宿舍练过，一节课下来没出岔子，她和顾洵配合的很好。

　　回教学楼的路上，她和顾洵击掌庆祝。顾洵的手很大，张岑的手纤细。张岑调侃他的手是熊掌，顾洵笑着回怼她那是鸡爪。

　　顾洵低头的时候，看到张岑在笑。她是鹅蛋脸，还有点婴儿肥没褪下去，看着软乎乎的。杏眼笑弯了是月牙形的，露出一口大白牙。顾洵也跟着笑起来，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