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好天气。
谢九没有拉窗帘睡觉的习惯。阳光透过窗子，直直的落在地上，点亮了木地板的沉闷色彩。
谢九用手挡住眼睛，眯了一会儿才敢睁开眼，一看时间，已然七点半了，离她和商陆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她可不相信北京的交通速度，还是得早些出门。
谢九起身下床，简单梳洗了一番。她从洗漱间走出，看着洗手台前的镜子，顿住了脚。
谢九抿抿唇，转身出了浴室，从行李箱掏出化妆包回到镜子旁，开始化妆。
等到她乘地铁去了传媒大学门口的奶茶店的时候，商陆已经坐在里间了。
谢九跟吴天在打了声招呼，吴天在会意，轻车熟路的带她到了里间。
临走时，他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阿陆已经来了很久了。”
谢九点点头，不置可否。
推开门，商陆正坐在里面喝咖啡。他穿了白色的棉服，黑色裤子，没做造型的头发软软地趴着，见门开了，懒洋洋的抬起头，看上去有些困倦。
谢九朝他招了招手，还是决定礼貌性打打招呼：“嗨，你等很久了啊。”
商陆放了杯子，朝她摇头：“没，刚来。”
骗人。
谢九腹诽着，不自觉的撇撇嘴。
昨晚他突如其来的问话，使得两人今天都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屋里竟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呃，”谢九打破僵局，“就…你今天出来不会耽误工作吗？”
“不会，今天本来也是打算休息一下的。”
谢九点点头，心里却暗自嘀咕。
商陆今天似乎总有些困倦，打不起精神，像是被什么压着。
她再三确认：“真的吗？”
商陆点头：“是。”
没问出什么，谢九也不好纠缠。
也是，他们俩没熟到可以互相吐露心声的境地。
商陆抬起头，看着小姑娘有些仓促低下的脑袋，顿了顿动作，抬手递给她一盘蛋糕，抹茶的：“只是工作上有一点问题。”
他说完，蓦的瞪大了眼睛。看到她一丝慌张，他居然没意识的吐露出她想要的信息。
小狐狸成精吗？商陆勾了勾嘴角，又自我否定，也不对，顶多是小兔子成精。
“最近在准备专辑，遇到了点小麻烦。”他从实说出。
“啊，那我能帮上忙？”谢九没想到他会把一个完完全全的自己展现在自己面前，说不感动是假的，事实上，她现在几乎要流泪了。
这简直就是质的飞跃。
商陆舔了舔嘴唇，又笑了：“作曲方面的，你学过？”
哦，没有。
她蔫了吧唧的又低下头：“没有。”
“放心，会写出来的。”他安慰她，有似乎想起了什么，接口说，“对了，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怎么样？”
*
商陆带她去的，是个地下室。
老旧的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叫声，像只树藤妖张牙舞爪的叫嚣。谢九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墙边，生怕一不小心踩空了下去。
商陆在前面举着手机照亮，也许是担心谢九害怕，他一路上都在跟她有的没的说些什么。
总归走到了最底下，谢九踩到结结实实的地板的那一刻，不由得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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