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短,睡也没来得及睡便到天亮,也是有情趣的;冬夜长,一同很深地埋在被窝,卧听远钟,也是有意思的。少年郎呀,这俗世,总之因着你,都是值得留恋的。”/《枕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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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里各处都是人群,熙熙攘攘得仿佛是成群搬家的蚂蚁,只是蚂蚁是团结的,而人群,往往是因为自己内心所怀念的某一个人而等待着,或期待,或喜悦,或悲伤。
飞机下降的声音极大。
我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和人群里高瘦高瘦的人,口罩下的嘴角忍不住地扬起,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不远处,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向这边望来,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惊喜。
我在机场外门口旁的一个小转角等他,冬天的黑夜天气寒冷,即便如此,心底的甜蜜还是与冰冷的手脚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感觉到后面的人用手轻轻罩住我的双眼,不用太多的猜测,就能知道对方是谁。
我把他的双手拿开,拿出包里早就准备好的围巾为他戴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今天一定没穿秋裤。
对方笑了笑,没说什么,自然地牵过我的手朝黑暗中走去。
这是我们独有的默契,无需一句“我想你”,就能体会到互相沉重的想念。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近的生活,他说起近期团队里的趣事,说起新学的舞蹈,说起最近录的新歌。
“你想听吗?”
“嗯。”
我感受到他温热的指尖摩擦过耳朵的触感,小小地心动了一下。耳机里传来他好听的声音,无论什么歌曲,只要是他唱的,我都会觉得很喜欢很喜欢。
“好听哎。”
“嘿嘿,你男朋友可不是吃素的。”
我咯咯地笑了起来,趁机捏了一把他的脸,他都不知道自己刚刚的样子有多可爱。
即便是耳机隔离了外界的声响,我的肚子还是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在清静的路灯下显得格外突兀。
尴尬地看了一眼他,对方正在憋笑,我的脸更加红润起来,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
“夜宵走起?”他揉了揉我的发丝。
“你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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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火锅冒着腾腾的热气,扑突扑突的声音惹得肚子饥饿难耐。
我心急地接起一块肉放入嘴里,没料到温度过高,嘴巴里顿时烫得发疼,连表情也扭曲在了一起。
阿横立马帮我打开矿泉水瓶,冰凉的水流过滚烫的舌尖,稍稍散去了些许痛感。
随后感觉脑袋被敲了敲,抬头发现他生气的眼神,但又夹杂着不可忽视的担心。
“跟你说过别急,烫到舌头了吧。”
嗔怪的语气令我心生委屈,轻轻反驳一句:“疼的还不是我。”
他终是温柔下来,凑近为我吹了吹露在外面“乘凉”的舌尖。
感受到的轻风温柔而舒适,很有效地减少了疼痛感,我感到舌尖酥酥麻麻的,脸颊立刻爆红。
又被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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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我和阿横把头缩在被窝里说悄悄话,他的声音甚为好听,轻轻地一下一下环绕在我的耳边。
“我想听你唱歌。”
“好啊。”
一闪一闪亮晶晶,
穿过黑夜的痕迹,
我的世界的中心,
依然还是你。
一天一天又一年,
飞逝尽在一转眼,
唯一永远不改变,
是不停地改变。
我抱着阿横纤细的腰,被窝里暖暖的,还有阿横香香的味道。
在某一瞬间,门口大小不一的情侣拖鞋,沙发上翻了一半还未看完的杂志,厨房里拔了插头但还隐藏着淡淡香味的烤炉,窗前轻洒下来的月光,床上柔软舒适的被褥,被窝里宛如黑夜的眼睛。
都在提醒着我,什么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