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呢!”忘川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面前是一座古朴却又不显老旧的房屋,屋子上方的牌匾上写着【无霜阁】三个大字,风悄悄地飘过轻轻地吹拂着铃铛,使它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帘后正在运笔写字的人突然顿了一下,轻放下手中的毛笔咳嗽了一声:“有事不妨进来一谈?”
“不必了,我在这里讲完就走,用不了多少时辰。”忘川用手拄着下巴沉思了许久,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
“你不进来,我是不会听的。”白无霜轻笑一声,重新拿起手中的毛笔开始写药方。
“真是的……如果不是我不想再进某人的药阁,伤势还未痊愈,爷还用得着你来炼药?真的……好想揍他!”忘川藏在衣袖里的手捏的卡巴卡巴直响,内心里早就替白无霜想好了几百种死法,例如:活埋,五狗分食(此处字没打错,是作者自创的),或者拔指甲疼死那货……但是出于礼貌,忘川还是得微笑着对白无霜说了一句:“那就多有叨扰了。”
“无妨,请进。”白无霜十分冷漠的翻开医药书,目光随着食指滑动在上面一行一行的寻找着什么,随后又是哗啦一声翻到了另一页。
“你可知如何复活一位魔道中人?”忘川缓缓地走进这四处弥漫着药香味的阁院里四处观望着边问着帘后的白无霜。
“这个……公子还需要问我么?我想公子您应该是可以做到的。”白无霜不经意间抬眸扫了他一眼,恰好看见了他腰间别着的一把银白色的笛子,不由得摇头笑了笑。
“为何白公子要这样讲?”忘川明明知道白无霜的话是什么意思,却偏偏要笑着反问他,还用那种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的眼神望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懂。”
白无霜似乎是被他骗到了,眼神也不由得显现出惊讶的神色,剑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他真的不是妖帝么?”
“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什么……只要装无辜就对了!”忘川一边用那种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的眼神望着他,一边趁着白无霜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偷偷地将一只手背在后面,然后中指微微弯曲在空中画着圈圈,随后又悄悄地将手缓慢的移向前方,随后又装作不小心蹭到了自己的笛子似的十分顺利的将手放回原位,随后便又温婉的一笑,掩盖住了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白无霜写药方的手突然一顿,装作不经意间悄悄抬眸一望,闷哼一声,继续低头写药方,内心却对忘川如此幼稚的做法感到无奈:“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以为我有那么好骗?”
“白公子有何疑问?不妨说来听听?或许……在下可以帮公子解答哦~”忘川眼睛半眯,似笑非笑的望着白无霜说道。
“不知公子这把扇子是从何而来?”白无霜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头并没有抬起分毫,依旧在低头写着药方。
“白公子您是说这个笛子么?在下喜好乐器,所以……”他抽出腰间别着的一把银色的笛子十分耐心的向白无霜解释道。
“公子的笛子煞是惹人喜爱,不知可否借我看上一看呢?” 白无霜显然是不肯相信他的言辞,便轻放下笔,抬眸一笑道,因为他料定自己这番言辞一定能借到笛子,倘若借不到笛子的话,那便证明忘川心里有鬼,但他却没想到自己大意了,他以为自己现在已经足够强大能够看穿一切幻术,却没想到忘川的幻术已经到达无人能够看破的境界。
“当然可以,白公子请便。”忘川十分乖巧的将笛子双手奉上,狐狸眼微眯,依旧是那般礼貌的笑着,脸上更是没有一丝惧怕之色。
白无霜狐疑的接过笛子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将丹凤眼微闭,随后又是猛地一睁,只见他的瞳孔颜色呈金黄色,他就这样看着笛子好一会儿,遗憾的是,最终他还是以失败告终。
“我居然失败了?”想到这里他的剑眉不由得一皱,抓着笛子的手不由得握的更紧了一些:“是我搞错了么?可是……我却总感觉这把笛子就是妖帝的啊。”
约莫过了十秒钟,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有些尴尬的一笑:“这把笛子确实不错呢,公子倘若有时间的话,不妨改日带给我一把笛子?”
“当然可以,倘若改日可以再来白公子府上,定当奉上。”忘川依旧是十分礼貌的对着他笑了笑,十分小心的接过笛子别再腰间。
幻术渐渐消散,笛子上的雏形渐渐地开始显现,在夜空如同幽深的瓷瓶子般的夜晚,一只九尾白狐就那样在蹲坐在一朵彼岸花旁,仰望着墨蓝色的天空上与自己做伴的流星雨,它就那样静静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