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知听着白晓说着最近的情况,红娘则是美滋滋的守着那几口箱子。
司马回来的时候,白晓正说到瓷器铺的生意。
“阁主,在五里外,又一个农院,算算时间,从那里开始挖的,挖到这里,应该有半年多的时间了。”
“知道是什么人么?”齐少知有种预感,这次来陇县最大的收获,不是意外遇到白晓,也不是这间密室,很有可能,就是密室下面的秘密。
“那里设了不少暗哨,我没敢太靠近怕打草惊蛇。”若不是司马杀手的警觉和身手,恐怕早就被发现了。
“陇县中,没听过有这样的一伙人,应该是外来的。”白晓低低的说道。
“先回去,别打扰人家动工,晚上再去。”转念间齐少知已经做了决定。
几人退了出来,又从原路返回。
夜晚,齐少知和司马换了夜行衣,去夜探农家院。
夜晚,很安静,路上的白雪映着两条穿梭的人影。
农家院很普通,不过,只有齐少知和司马才知道,他们一路上杀了暗哨的人,因为不能发出声音,所以两个人都默契的选择了匕首。
悄悄靠近,几乎是贴着那人的身体后面,一手捂嘴,一手匕首寒芒一闪,脖颈出喷出一股鲜血,向后慢慢放倒后,司马打了一个手势,二人继续。
里面的人很谨慎,院子不起眼的地方,还有三个人。
因为天太冷,三个人几乎都是缩着身体,这样能够让身体的热度集中一点,不容易散去。
齐少知和司马一人选择一个靠边侧的,一刀解决。另一个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靠近,左右看顾了一下,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又不禁打了个冷颤,太特么冷了,自己都快出幻觉了。
当脖颈处一凉,他才发现,原来不是幻觉,真的是死亡的味道。
小院中,一条黑狗站起来,冲着门外不停狂吠。
里面出来一个大汉,骂骂咧咧的出来,应该是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就这么披在肩膀上。
“叫叫叫,一条就瞎特么叫,真不知道养你有什么用。”那大汉迷糊着双眼,打量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不由分说的狠踹了那黑狗几脚,骂骂咧咧的回了屋子。
齐少知和司马从墙根处走了出来,司马一抬手,一个飞镖打在那黑狗身上,黑狗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靠近房子,司马蹑手蹑脚的提着将门开了一条缝,齐少知闪身借着缝隙滑了进去,司马又看了一眼外面,也跟着进去。
屋里只有一个黄豆大小的油灯亮着,还没来得及探查,就听到里屋有了声响,二人对视一眼,一跃身,跳上了房梁。
声音越来越清晰,看来,是从里屋的密道传出来的。
之前那个大汉彻底清醒了过来,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很是恭敬的推门,从里面走出了几个人。
那大汉将炉上烧开的水倒在了碗里,端了过去“小王爷,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齐少知瞳孔一缩,下面坐着的,正是消失已久的小王爷,宁珏。
事情越来越清晰了。
被无情救了一命的小王爷,最恨的就是造反且成功的傅墨允,其次就是给傅墨允提供帮助的无极阁齐少知。
与之前见过的慵懒耍无赖的小王爷不同,现在的宁珏,整个人散发着阴寒之气,脸色苍白,不见阳光的那种苍白,右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从眉心划到下巴。
原本清秀俊俏的小王爷,现在看起来恐怖如斯。
齐少知漠然,他能想象到盛国破后,他做为最受宠的小王爷受过怎么样的苦,在生死一线之间,在看到家人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在被毁了容,遭受到的侮辱,那是怎样的痛彻心扉,这恨已经融在骨血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