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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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刚刚好,小城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下。
去火车站的人源源不断,一家三口被夹在人海之中。
“妈我会不会错过火车啊。”三口之家的女儿开了口,女孩一脸忧郁地望着窗外的车海紧张地问着坐在轿车副驾驶的母亲。
中年妇女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离火车离站还有一个半小时:“不会的,你放心吧。”待看见女儿点点头戴上耳机她才小声地对着丈夫骂骂咧咧:“都怪你,我说了骑车送闺女,你偏要开车,到时候迟到了耽误女儿报道我要你好看。”
“不会不会的。我这不是也想送送闺女嘛。”中年男人手握方向盘,低声下气地安慰自己的老婆,“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时间。欸看看看,这不是开始动了吗?”男人缓缓踩下油门,车子随着流向缓缓向前开去。
反着金光的三个大字若隐若现,少女的的希望被点燃了。
怀化站。
“妈你算得真准!”一家三口从车上下来,少女扑进了母亲怀里。
中年妇女脸上扬着笑容:“那肯定,也不看看是谁妈。”
这一家三口来自小城镇,一大家子这一辈的还没有考上大学的。少女的大表哥二表姐二表哥统统高中不学好,现在在外打工,一年到头忙里忙完过个年都只能回来两三天。好在少女争气,发奋图强今年考去了北京。
“取了票没?”少女的父亲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见着少女提着饮料进来忙询问道。
“取了取了。”少女笑嘻嘻地,她往父母手里各塞了一杯果汁,“爸,妈。渴了吧,这是你们最爱喝的柠檬红茶。”
中年男人和妇女一脸受宠若惊:“闺女啊,长大了哟。”
“通往北京的Z866号列车现在开始检票。”冷淡的播音女声从音响中传出,少女忙提了行李。
“爸妈该检票了。”少女搀起男人和妇女朝检票口跑去。
“来了来了。”中年男人拖起行李箱跟着少女跑向检票口。
中年妇女体型微胖,她停在少女旁边呼哧地喘着气:“呼...闺女啊跑慢点噢,爸妈都跟不上了。”
少女忙回头一脸歉意:“抱歉妈,都怪我太心急了。”
“没事啊闺女没事。”中年男人拍了拍少女的肩,又俯下身对中年妇女说,“都说让你减肥了,总是不听我的。”
中年妇女瞪了一眼中年男人,别过脸去。
“请出示您的票。”
少女将票递了过去。
“十号车厢。”检票员将检好的票还给少女。
“爸妈,我车厢里等你们!”少女望着车站落地窗下的列列火车,眼里闪着向往,“北京,我来了!”
中年妇女替女儿放好行李,双眼立刻红了起来。
“妈?”少女回头看着正在偷偷抹眼泪的中年妇女。
“小宁啊。”男人开了口,“在北京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明白了安先生。”少女咧嘴,“好了,火车要开了,你们快下去吧。”安宁轻轻推着母亲的后背。
“行行行那我们下去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中年妇女轻轻拥住了女儿。
“知道了妈。”安宁冲父母摇了摇手,“快回去吧,天快暗下来了。”
“列车即将启动请你坐好。”列车员温柔的声音传至个个车厢,少女赶忙坐回自己的下铺床位。
中年妇女双手捂着嘴,看见女儿看向自己忙空出一只手冲女儿摇了摇:“走吧!照顾好自己。”
这是他们的掌心肉第一次离开怀化第一次离开他们。
火车摇摇晃晃地启动了,呼哧呼哧的向前驶去。
安宁这才感到了离别的酸楚,她咬出下嘴唇忍住不流出眼泪,她一次又一次地回复父母的摇手。中年妇女终于忍不住了,扑进了中年男人的怀里。
“照顾好自己!”中年男人歇斯底里地喊着,火车离他们越来越远,“行了,你都哭成这样,孩子看见岂不哭得更伤心?”
“我,我这不是想她了嘛。”中年妇女委屈巴巴地抽泣着,“这是闺女第一次离开我们。”
“行了行了,回家吧。”中年男人看着火车渐行渐远,这才拍了拍老婆,“啊。”
中年男人转身走得飞快,甩中年妇女好长一段。
原来男人也会哭。
豆大的汗从中年男人的额头上滑下,滑到眼角顺着眼泪一起滑到下巴,他尴尬地用手背抹去。
“你哭了?”中年妇女追上他,她脸上还有两道清晰的泪痕。
“没有,擦汗呢。”
安宁撕开乐事的包装,盘腿坐在床上刷剧。刷着刷着突然哭了。
“要纸吗。”一个温柔男声从她头顶冒出。
“啊。”安宁红着眼抬起头,碎发被眼泪浸湿贴在脸上,“谢谢。”安宁接过男人递来的纸可却哭得更伤心了。
“哎。”男人睡在安宁上头,他翻身下来,站在安宁面前,掏出一根棒棒糖然后蹲下,“听说伤心的时候吃些糖会好很多噢。”
安宁红着双眼,一脸无辜地望着蹲在自己前面的男人:“谢谢先生。”她伸手接过。
“傻姑娘。”男人伸出手揉了揉安宁的脑袋,“我觉得你特别像我从前的一个故人。”
安宁直视着他的双眸,嘴里叼着男人给他的糖:“是谁啊。”
男人站起身笑了,他望向窗外:“我的小姑娘。”
“祁..?”安宁望着他喃喃出声。
男人回过头:“宁?”
“宋天祁?真的是你?”安宁的瞳孔剧烈收缩着。那个和自己做了九年青梅竹马迫不得已才去江苏读书的男人终于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是我,我回来了。”宋天祁歪头一笑。这个男人是少女曾经现在甚至未来的梦想,他曾像白马王子一样出现在少女面前,为她挡住一切不堪守护她那一点点自尊与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