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君被画上女子的美丽深深地吸引,一时间愣在原地。
画上女子有着秋水般恬静的容貌,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一颦一笑皆为绝色。
即使是王昭君这样有着倾国倾城之色的女子,看到画中人,也会自惭形秽。
而李白的注意力并不在画上,而是在房间内的那张梳妆台上。
梳妆台上,摆着胭脂、眉笔、簪子等化妆用品。在他的记忆中,一名女子曾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她明眸善睐,光鲜艳丽得如春天的花儿一般,白皙的冰肌玉肤如秋天月光一样皎洁脱俗。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她是......”王昭君回过神来,轻轻扯了扯李白的衣袖,目光依然停留在画上。
“她是金庭城的公主,也是我的发小。”李白回答道。
“青梅竹马?”
李白点点头:“算是吧。”
记忆碎片缓缓拼合,王昭君再次回忆起了李白曾告诉她的那个故事。那个侠客,一定是李白吧?而那个侠客的青梅竹马,说的应该就是这金庭城的公主了吧......
“她......去世了?”
王昭君侧过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李白并没有选择回避这个问题。“我上一次回到金庭城的时候,她已经被贬为奴隶。我想救出她,她却选择了自我了断。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找到武则天,质问她为什么要征讨云中漠地。从她口中,我才得知,是金庭城国王贪恋力量,释放了魔种,才导致了今天的后果。她征讨云中漠地,本质上是为了消灭魔种......
“所以,最后我才选择了离开。”
王昭君再一次惋惜地看向墙上的画。画中的女子若是还活着,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在这桃李年华便离开了这个世界,实在令人惋惜。
“去后院看看吧。”李白迈开步子。
后院保留得相对完好,一片巨大的池塘并没有遭到战火的破坏。若是仔细看,还可以看到池塘里几只叫不上名字的鱼儿。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些鱼竟然都还活着......”李白喃喃道。
王昭君喜欢鱼。看到这些鱼,她便蹲在池塘边细细观察。而那鱼也似乎通人性,见有人来了,便游到王昭君身前,跃出水面,又扎进水底,溅了王昭君一脸的水。
“噢。”王昭君开心地笑了。“这鱼真可爱。”
李白见状,也轻轻地笑了。
“公主她和你一样,也喜欢鱼。”
他来到王昭君身边蹲下。
“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公主她曾指着池塘里的鱼对我说:‘你看,这是神仙鱼。它们有个特点,就是不管去哪,总是和自己的伴侣在一起。小白,我们也要像神仙鱼一样,永远在一起哦。’
“只是现在,她的这句话,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闻言,王昭君眼神里的欢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忧伤。
“看样子,李白是真的很喜欢她呢。”
她这样想道。
夜,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布,织满了整个天空。明月不知何时也已高高挂起。水中的鱼儿似乎也已疲倦,都静静地待在水底,一动不动。
金庭城的月亮,似乎比长安的更大,更圆呢。
王昭君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困了?”李白看看她。
王昭君轻轻点头。
“我带你去休息吧。”
李白带着王昭君,来到了某宫殿的一个房间内。
“金庭城的条件可没有大唐那么好,你就将就一下吧。”他为王昭君铺好床。
王昭君倒是很听话,并没有抱怨。
毕竟连山洞都住过,条件差一点算什么。
她在床上躺下,盖上被子。
“你不睡?”她看向站在一旁的李白。
“没事,我去屋顶上睡。”李白回答道。
王昭君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
李白看着王昭君嘟着嘴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晚安。”
他对王昭君说道,退出房间,并缓缓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