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燕梦太子也算是大宋天朝的一位奇葩太子，说他天生愚笨，却有时也略显聪慧；说他好女色，频频跑到月下楼，却也仅仅去听歌伎唱小曲儿……但是总的来说，他也算是一个勉强合适的太子。而且他运气极好，东宫之位，是皇子们都觊觎的位置，他却躲过了一次次的暗杀，让人们对他的“愚笨”略有怀疑。

燕梦被众人连抬到架地扶上了马车，他醉意朦胧地说：“快走，快走，别让……父皇……嗝看见……”众人都笑了，安抚着太子。

晓皇当然知道太子去月下楼听曲儿的事情，他曾经把太子叫到面前，狠狠的批评了一顿，但是没想到他还在偷偷去，问他原因，太子委委屈屈的说：“月下楼热闹，宫里冷清。月下楼的姑娘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宫里的姑娘们总是对我顾忌几分……”皇上也只能叹息一口气。麦妃偷着告诉太子：“你虽非我亲生，但你过名与我，就要听我的话……虽然我倒不会不让你去，但是起码照料你父皇的面子……别被他当面逮着。”所以虽然后来晓皇也默许里他去月下楼，但是太子喝多了仍会嚷嚷“别被父皇抓到”的话。

马车颠颠簸簸地在宵禁之前赶回来东宫，一下车，就看见有小人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殿下，不好了，府上府上……刚刚有人偷袭！”

燕梦顿时酒醒了一大半，问，“府上可有人受伤。”

“回殿下，府上无人受伤，也没什么损失……”

“唔……能查明对方什么意图么？”

“……”

“懂了，又是来杀我的。”

“……是，殿下。”

燕梦摆摆手，刚刚的醉意又涌上来，“那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下人点点头，太子摇摇晃晃从他身边经过。

忽然下人猛的转身，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将一把匕首刺入太子身上。

“铛！”清脆的一声脆响。匕首与剑刃地相撞使下人虎口一震，他震惊地抬头看向太子，太子却只是将剑插回剑鞘，看也不看他。

“押下去吧。”

“是！”

——

皇家猎场

阿省蹲在树上，紧盯着远处，在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人在交谈。

高个人是南宫，他一身便服，背着手对身着黑衣的那个矮个子人吩咐着什么。

“这几日异象频出，今晚之后，若有动静便以书信来往……对了，你可遇见一个名为路易的女子。 ”

“遇到过，被皇上关进了牢里。 ”

“……按以前的处刑，就是直接斩首了”南宫冷笑着“又是那个心善的皇嫂求情。算了，你先回去，切莫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黑衣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阿省默默从树上跳下来。

“明日不用上朝，今晚失眠，替皇兄看看猎场……”南宫自言自语，昂首阔步，倒真像有巡逻之样。

——

早上

路易是被饿醒的，古代当然比不上现代环境卫生，更何况现在她是在牢里。

她整宿整宿地都能听到远处有人在哭。那是谁的冤魂在申不平，隔壁那个老头说。

老头比路易早好十几年进来的，罪名是……刺杀皇上未遂。

“我没被处斩刑，但是我也不会被释放了。”老头忧伤地说。“我进来的时候才三十岁，我现在还不到古稀之年……我家里小女儿生了大病，有一群人——他们遮住了脸，我也不认识，让我去刺杀皇上，他们拿钱给我小女儿治病……我现在倒也不奢望能亲眼看看小女儿了……”老头没再说话，怔怔着望着铁栅栏。而后自言自语“但还不如让我死了去……”

路易别过头，又躺了下来——反正现在还不到早饭时候，起来只能干耗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