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辟静的小屋里,透不进半点光。
门蓦然打开,一束昏黄的光打在满脸冷汗的常言身上,照射出她狼狈而又因撕痛扭曲的表情。
邻家的阿婆焦急地说,“姑娘,你再忍忍啊,接生婆马上就来了。”
“急什么急!有脸怀野种,这会儿功夫儿都等不得了!”接生婆唾了口吐沫,撸起袖子,大吼一声,“接生!拿东西把她嘴给堵上。”
“啊——疼——”撕心裂肺的疼袭卷而来,随之昏厥。
两个时辰后……
小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啼,小孩子身上带着一股奶香味儿,长得很是讨喜。
“把孩子抱走,就说是死婴。”坐在轿子里的男人冷厉的目光打在接生婆身上,从轿子窗囗扔出一袋银子。
接生婆自是知晓,封囗费。便也不推辞,收下了。
良久,常言醒了。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吃力地仰起头,却并没有看到孩子的影子。
“孩子呢?给我看看。”常言的心没来由地一颤,焦急地问。
“姑娘,是个死婴。”接生婆自知心虚,语气也软下几分。把那个神秘男人吩咐的话全说了,可常言愣是不信。
“怎么会?我明明听见他哭了,你骗我!对不对!说啊!你骗我!”像是不肯接受现实,她疯狂地嘶吼着,泪水染湿了衣襟。
接生婆也似吓得一颤,“姑娘,孩子先前是哭着的,可一口气儿没上来,死了。”
呵。死了。
天知道她为了这个孩子被逐出家门,好死不活。
轿子里。
“少主,您这么对常小姐,属下觉得,您真的有些……过了。”卫天一脸忧心地看着自家少主,很同情常言。
“为她好。”简短的三个字,如缕薄烟,消逝即散。少主揉了揉英挺的鼻梁,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为她好,没了孩子她还能改嫁,负担不至于那么重。况且现在朝局那么乱……
卫天自小就跟着少主,二十一年。看出少主的心思。
“可常小姐这样,哪个男人敢要她?即使有,少主你就不在乎吗?”卫天半年前就打听到常言怀孕后被逐出家门,性情大变。所以他才为少主担心啊。
沉默良久,“若三年内没人娶她,我就娶了她。”不过,这只是下下策,留在他身边就等同于进入了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