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
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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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架空)
那年四月,她一袭红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侍女打扮。
江夫人“入了这将军府,可就不再像江府这般随意,凡事都得慎重。”
江夫人为女儿梳着长发,眼里是不尽的心疼,脸上几乎写着舍不得这三字。
江.久.贤“娘,我这是嫁人又不是去见阎王,再说了这不是还有子归陪你吗?”
江久贤低下头笑着,但眉眼中却展露着她的无奈。
江子归“家姐你是见过大将军吗?为何你如此欢喜,明明是嫁给了陌生人。”
江子归不知从哪冒出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面前的江久贤,她更是丝毫不懂情爱之事。
江.久.贤“你呀你,这江府大宅都没出过,怎会知道这些。”
江久贤敲了敲江子归的额头,笑着看向窗外。
江.久.贤“都听说书的人讲,大将军生来好看,更是英俊威武,年纪轻轻就能带兵打仗,屡战屡捷,谁人不喜呢?”
江子归“那等家姐嫁过去了,我还要去陪家姐玩!!我还想学骑马,射箭。”
江子归想象着最爱的家姐陪着自己在院子里舞刀弄枪,不禁傻笑着出了声。
江夫人“让你家姐在房中静一静,咋们啊,先出去。”
江夫人哄着江子归离开。
屋内只剩江久贤一人,梳妆台前的铜镜映衬出她的模样。凤冠霞帔,鲜红盖头下盖住的是她流下的泪水。
江.久.贤“我等不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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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的女儿出嫁,惹的京城更热闹了几分,不少百姓在街道一旁观看。
十里红妆,盛世烟火
“一拜天地。”谢曾有幸遇他。
“二拜高堂。”谢父母养育之恩。
“夫妻对拜。”愿余生相伴,从青丝到白头,不弃。
“礼成,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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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金秤挑开盖头,两人四目相对,江久贤脸上还挂着泪痕,当她抬起头,却撞上一个熟悉的面孔。
江.久.贤“金公子?”
王银“你哭了?”
两人的声音混在一起,相视而笑。
江.久.贤“你怎会是大将军王银,当朝十皇子?你那孩童模样,还真想不到。”
江久贤想起了初见时王银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王银“我说过会娶你,怎会食言,只是你,若是现在你面前的人不是我,你是不是就嫁了?”
王银望着面前嘲笑着自己的人,想去逗逗她。
江.久.贤“陛下赐的婚,我哪敢拒绝。”
江久贤有些委屈的小声嘟囔着。
王银“那接下来的事你也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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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王银和江久贤大婚已过数月,江子归过于思念家姐,奈何被拦在将军府门外,只好翻墙而入。
本以为又要很惨的摔在草地上,闭上眼,结果竟然没有半点疼痛感,江子归有些好奇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摔在一名男子身上。
江子归“对不起对不起。”
江子归赶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不存在灰尘,略尴尬的笑笑。
翰星“噗呲,你下次可别在翻墙了,真摔地上可是很疼的。”
面前的男子揉了揉女孩的头,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江子归“我…我…是来找家姐玩儿的,江久贤…在哪?”
江子归有些慌张,想赶紧逃脱这个尴尬的场面。
翰星“我带你去找她。”
面前的人停了几秒,然后笑着想伸手拉她。
江子归更楞了,本来打算早点远离这个奇奇怪怪的人,结果还得跟着他。最后傻愣愣的被他牵着手,去到后院。
王银“翰星,你回来了?”
王银闻声望去,却见他正牵着一位姑娘走来,那姑娘看起来年级不大,刚过金钗之年,正是豆蔻年华。
江.久.贤“子归?”
江久贤见自家妹妹有些狼狈的样子,估计又是爬墙来的,皱紧了眉头走过去自己打量了一番,生怕哪磕着碰着了。
江子归“姐我没事,我是来找王银打架来的。”
王银一听楞了,感情这阵仗是冲着他来的,正撸起袖子打算干架,突然被江久贤拉了过来。
江.久.贤“你想干嘛。”
江.久.贤“这可是我亲妹。”
江.久.贤“还有你,子归这是我夫君,你的姐夫,哪有一见面就要打架的道理。”
听着江久贤的一番教育,江子归有些委屈的低下头,瞪着王银。
江子归“他都不让我见家姐。”
王银“我哪不让你见了??”
王银一听迷惑了,反问道。
江子归“你门口一群侍卫都不让我走大门!”
江子归一听,理直气壮的指着大门的方向。
江.久.贤“你俩别闹了。”
江久贤出声制止两人嘴上掰头。
若是时间一直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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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江府因贪污罪被抄家。
相府倒台,皇帝念江久贤嫁于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倒也没有追纠她的过错。
至于江子归,怕是难逃一死了。
消息刚出,王翰星便跪在殿前,当时已入冬,雪花落在他的衣袍上,最终化作水。
许是身体撑不住,跪了三天三夜后昏倒在大殿前。
皇上并没有因此心软,仍是下定了决心。
江.久.贤“算我求你了,救救她。”
江久贤轻扯着王银的衣袖,任泪水从脸颊流下,轻打在地上,惹人心疼。
王银尝试不去看她,狠下心离开。
他也想救,只是皇上的命令大过天,能保住江久贤,已是万幸,他是个自私的人,他只要她。
江久贤无力的倒在地上,情绪近乎崩溃,突然间想起什么,在床上翻找着东西,最后从枕下拿出兵符,紧握着,这或许是她最后的筹码。
王银将她关在房间,不让她了解外面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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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午夜,江久贤逃出将军府,此时的相府早已物是人非。
还真是,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江久贤找了许久,却唯独没有发现江子归的身影,恍惚间,她想起了小时候江子归最爱待的地方。
她急着跑向水池旁,按下机关,冲了进去。
女孩倒在地上,鲜血从她的腹部流出,看见江久贤,她还是很开心的笑着,
江子归“家姐,你来了!”
江.久.贤“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
江久贤心疼的抱着她,想让她不那么疼。
江子归“爹…爹让我……把这东…西给你…”
江子归“还…有……千万…不…要替我们…报仇。”
江子归吃力地和江久贤交代着,将藏着的兵符交给江久贤,只觉腹部传来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
江.久.贤“别说了。”
江久贤转过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眼里的泪水。
江子归“家姐你…一定要和姐夫幸福啊!还有…和翰星说句……对不起…他等不到了那……一天了。”
江子归“家姐,我累了。”
语罢,她彻底合上了眼。
江久贤离开了,没再回将军府。没人知道她去了哪。王银也没有寻过她。
王银“任她去吧,等她玩够了,我去接她。她现在,只有我了。”
王银明白江久贤想干什么,更清楚她接下来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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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四十年间,邻国派兵南下进攻都城。
王银“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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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久贤对准着站在城墙的王银,射出箭。他没有反抗,只是站在那,任由着她。
将士们见将军中箭,一时慌了神,群龙无首,乱了阵脚,倒让敌军很快入侵,江久贤走向王银,眼神里藏住悲伤。
江.久.贤“为何不反抗。”
王银“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江山拱手与你,只为你一笑。”
王银笑着,不顾身上的伤口,抱住江久贤。
王银“我接你回家。”
城墙下的将士见此景,没来得及思考,便朝着王银射箭。
终是没撑住,倒在了地上。
王银“娘子,我同你说个秘密吧。”
江久贤抱住他,听着他说。
王银“我初遇你是计划好的。”
江.久.贤“我知道。”
王银“江府抄家也是我做的。”
江.久.贤“我知道。”
王银“但是这局,早在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注定了这结局。”
王银用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说话。
王银“我骗了你许多,只是我现在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江久贤,我爱你。”
王银说着朝她笑着,回想起初遇时的模样,王银撑不住了,任由自己闭上眼,握着江久贤的手也松开垂在地上。
她不在强忍着情绪,泪水从眼眶里涌出。
她现在,只剩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