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从前,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森林,林子里,有一个很高很高的糖果屋……”“妈妈,妈妈,森林有多大,糖果屋有多高?”“森林呀,比咱们的房子要大好多好多,糖果屋比林子里的树要高好多好多”“那,那咱们的房子有多大,森林里的树有多高啊?”“好啦宝贝,该睡觉了。”“可你还没告诉我它们的样子啊。”“殇殇乖,梦里会见到的”……
我确实很乖,乖乖的蜷缩在她怀里。她温柔的笑了笑,将她怀里缩成一小团的我轻轻的放在了床上。抬手抚过我眉梢,眼中略有倦意,她看着我眉心那一点红,皱了皱眉,抬手为我盖上了毛毯。吻了吻我的额头,那是很轻的一吻,似一片羽毛。她转身扣上了门,离开了。
梦里有一片很大很大的森林,林中有着若隐若现的薄雾,一缕阳光懒散而又随意的铺散着。林子里很安静,我眨着天真的眸子,一路跌跌撞撞地向前跑,远处,出现了一个形似房屋的东西,我似乎认定了那东西就是故事中的糖果屋,迈着稚嫩的步子向前奔去,小手在空中乱摆,眼睛里闪着光,哪里还有个公主的样子。
路上,树藤很多,我被绊倒了,看着满是泥的裙子和磕破了还在隐隐作痛流着血的膝盖,有些不知所措,一脸的呆萌,似乎不是狼狈,而是在玩耍一样。紫色的眸子湿嗒嗒的,可一吸鼻子又忍了回去。像个小大人似的,用稚气的眼神望着远处的糖果屋。
我又奋力跑了起来,可再次被石子绊倒了,这次,木屑扎进了伤口里,可依旧没有一滴泪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力气,竟再一次跑了起来。“疼吗?”一个温柔的声音问道。“疼”我边跑边喊道。“那为什么不停下?”他很执着的追问。“因为那是我喜欢的!”我用充满稚气的声音喊道。“有意思”那声音似乎有些嘲讽。我不在理会他,更努力的向前跑着,耳边的风在呼啸着,很冷,很可怕。可我依旧没有放慢步调,反而跑得更快了,可似乎,无论我怎么跑,都找不到那个看似就在不远处的糖果屋。
我再次被绊倒了,我恐惧的闭上了眼,等待着即将来临的疼痛,可顿了一下,依旧没什么感觉,我不再留恋眸中的黑暗,鼓起勇气睁了眼……身边呼啸的风声停了,黑暗的森林透进了几缕阳光,腿上的伤口愈合了,我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糖果屋的轮廓还在不远处,眼前确实一个少年的背影。微风轻抚,他头上的耳朵似乎有些突兀,毛茸茸的。“你是谁啊”我有些呆萌的问“是你救了我吗大哥哥?”他颤了一下,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并未转身,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消失不见了。清脆的一声响,地上掉落了一只玉簪。我一路小跑,拾了起来,想还,却又找不见他。猛然只觉头上一痛。再睁眼时,便已是艳阳高照的晴天,稚气的卧室,和……一脸坏笑的大哥。
“死白烁!谁让你进老娘卧室的?!”我一把将抱枕向他扔去。“诶,别打别打,父王让我叫你起床,好妹妹,你这么爆的脾气,以后可是会找不到夫君的哟~”“哦?是吗?”我挑了挑眉,右手腕翻转,手指轻弹,一颗冰晶飞出,迅速飞向额心,却被他一个后仰闪过。正当我叹气时,他竟反手将冰晶弹了回来,我避之不及,扔开被子,飞身夺下窗帘,红色绸缎,青丝飘逸。口中悬浮咒念念有词,接下冰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过他,趁他发愣之际,已然被我施了定身术。
“诶哟,疼死了!”他喊到。“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进我房间”“好妹妹,你倒是先把定身术解了我才能出去吧?”我一掌推他出去,而后丢了颗雪丹在他口中,关上了房门。
细想,母亲去世多年,今日突然托梦相见,定是有隐情。那丢了簪子的少年,背影亦是似曾相识,不过,好在是梦。我安慰自己道。可在我施法换衣时,却又是清脆一响,那玉簪竟掉在了地上。我有些混乱,一时间竟分不清梦和现实。抖着手将玉簪捡起,确实是梦里那只,可我,梦终究是梦啊……门外大哥催促的声音不断,我只好将簪子收好,放在了首饰盒里,不禁自言自语道“无论那少年是何人,我定要将玉簪归还。”而后,我用法术换了件淡红色的罗裙,随大哥去面见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