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1

天空上飘撒着白雪，雪花化成清晨的清洁工，洗刷着城市的街道，洗刷着人类心里的肮脏。

火车启动着，火车内部各色各样的人类在交谈着，思考着。因为昨天晚上熬夜没睡好，顾及一上车就趴着睡着了，四面八方嘈杂的声音吵醒了他，他脸色不太好的抬起头，看了一下四周。

对面是一对中年夫妻，非常的腻歪，一直在说话，坐在顾及旁边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看起来很憨厚，打着鼾，睡得正香，就是头一直摇摆不定，顾及观察了一下，每次他的头快碰到顾及的时候他就动一下，让他意识到。试了几次顾及有点累了，就直接拍醒他“你坐里面来！”顾及看着那个人疑惑的眼神说。

“不用了，不用了。我睡一下就好了”憨厚的男子为难的说。 “没什么！你这样睡，我坐里面也不太舒服”顾及差点翻白眼的站起来说着，准备让那个男人坐进去，见顾及这么说了，那个男人也不好说什么就坐进去了。

顾及看见那个男人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并不想听就直接戴起耳机闭目养神了。男人看着这样的顾及也只好作罢，趴着很快就睡着了。

火车行驶的很快，顾及已经准备下车了，顾及的东西很少，几乎就是一个包就搞定了。他背起书包，把针线帽戴上，把围巾也围上，耳机就挂在脖子上，然后把羽绒服拿在手上。就走到出口等待了。最后到站顾及是第一个出去的。

顾及走到出站口站着，感觉到一点冷，因为还有点微风飘着雪。他走到马路边上拿手机打了一个滴滴，他就站在马路边上点燃了一个烟吸了一口，他为什么要在这里。

他想起在回来之前他妈妈打来的一个电话。“熊仔！过几天就小年了，你看个时间回来一起过个年。别待在外面就成外面的人了，过年都不回来了，不像话！啊～现在买票回来，要是你不回来，就不要再回来了！”妈妈打来的电话顾及一句话都没说就被挂了，隐隐约约听到对面电话传来的骂声，他知道是谁的声音。

顾及又吸了一口烟，看着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在外面待久了家乡里的家也不像家，外面的家也不是家，始终都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哪里都融入不进去。

过了一会儿，顾及的滴滴到了，上了车，看了一眼司机，感觉挺和善的，司机也看见他看了眼自己，就开始搭话。“你还是学生吧？”司机看着后视镜里的顾及说。“算是吧，一半一半”顾及云里雾里的答着。

“哟！这是我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啊。这是什么意思啊！”司机对顾及的回答感到意外i和疑惑。 “因为学也上，也工作。”顾及笑了一下说。

“很厉害嘛，小伙子，我家那个臭小子要是你这样就好了。看样子你应该和我家那个差不多大。你是本地人嘛？”

“是的，在这里读的初中。”顾及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说。 “那应该就是和我家那个差不多大，他叫徐城白，你认识嘛？”司机找到话题就继续说。

“不认识，这里初中挺多的，我高中在外面读。”顾及听到名字思考了一下，发现没有这个人。

“啊～那可惜了，你成绩应该挺好的，都在外面去读高中了。”司机看着顾及冰冰凉凉的眼神说着。

“没有，不想待着这里而已。你专心开车。”顾及结束话题，不是他不想聊，而是这种被人一点点剥开的感觉很不好。司机也识相的不说话了。车子向前行驶着，因为今天小年夜，游玩的人很多，所以也堵车很严重。顾及看着外面街道的人各色的表情，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很开心。

司机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顾及看了一眼备注:臭崽子，应该是他的儿子。

“喂！干什么！”司机语气不好的接起了电话，语气和刚刚很不一样，这就是服务意识吗？

“你说什么？你干什么了！啊！快过年了，你还不安分一点！你想干什么啊！”司机似乎听到了自己不能接受的事脾气一下子就起来了。

“行行行！等等！我这里有个人”司机皱着眉挂了电话。然后看了一眼顾及，有点难为的样子，顾及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了。

“你把我放在路口就行了。”顾及看着前面的红绿灯说。 “不是不是！这么冷的天，这里车子也难打，我是想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然后再送你回去，那里离你家不远。”司机被猜到心思有点被惊吓到，看着顾及要下车，就是忙说到。

“也可以，我不介意。正好不想那么早回去。”顾及后面一句是小声说的，司机听到顾及愿意，就过了红绿灯就往另外一个街道开过去了。

“没多远，真的，离你家也很近，其实我家离你家不远，都是一个小区。哈哈哈哈，我那时候准备说的 ”司机看着顾及然后不好意思的说。那时候司机是准备说，只是聊到另外一个话题去了，然后看着顾及好像不想聊了，就没说了

“嗯...没事”顾及低头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示，滑过拒接，又抬起头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