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沈南殊已经嫁给他七年了
自从嫁给他以后,她也很少上台,渐渐的被大众遗忘在脑后
琵琶娘子?……
呵,或许从她的手筋被挑断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变了
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跟个废人一样
而张云雷也大火了起来,没有时间再陪她
她觉得自己变了,她退出娱乐圈就是为了能好好的陪他,照顾他,可现在,一切都成了奢望罢了
张云雷“我们离婚吧……”
她真的怕了,她跪下来求他,可却无济于事,她放下她的身段,舔着脸求他
她第一次觉得是这样的无助
难道……她真的看错了人?……
她缩在墙角,一动都不敢动,她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第二日,张云雷再来找她时,她没有在求他,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来她一点情绪
你“好。”
后来,人们都知道了,小巷子里出了个疯子,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理人,整天穿着一身戏服,唱上两句戏词
虽然是疯子,却奇怪的很,脸上的妆,穿的戏服,确实精致的很
这,也许就是她最戏曲深深的执念罢
她走进小巷子里,一点一点,爬上了大戏台
那个戏台已经荒废了多年,但她知道,它是个神圣的地方,有着上一辈人深深的回忆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月色虽好,只是四野皆是悲愁之声,令人可惨。只因秦王无道,以致兵戈四起,群雄逐鹿,涂炭生灵,使那些无罪黎民,远别爹娘,抛妻弃子,怎地叫人不恨。正是千古英雄争何事,赢得沙场战俘寒”
“大王啊,此番出战,倘能闯出重围,请退往江东,再图复兴楚国,拯救黎民。妾妃若是同行,岂不牵累大王杀敌?也罢!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古时候唱戏讲究的是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一旦开腔就必须唱完。这是老祖宗里的规矩
戏已开腔,八方开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明
她就这样一直唱,唱到了凌晨
“好!”
台下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年轻都过了半百,老爷子虽然老,却也是中气十足
两口子都在小园子里待过,是她最诚实的观众
“闺女,又来了啊!”
你“唉”
沈南殊勾起嘴角,她从来没有疯,只是不想在于这个肮脏的世界,肮脏的人们打交道,她装疯,她卖傻,只是想再给自己留一块清净地
她看遍了世间冷暖,她只想下辈子就唱戏,唱给那些真正喜欢戏曲的人,她把戏爱到了骨子里,爱的疯癫、疯魔
或许在别人眼中,她只是个疯子,但在老一辈人眼里,她,就是角儿
张云雷“殊儿……”
你“原来年少情深,也可以走到相看两厌”
“十六笔写出‘失望’,是世上最难书写的两个字……积攒多年,终究还是写成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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