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很深,很疼,疼得我从黑暗中惊醒。
“疼…”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胸前的伤,血已经凝固了,可是还是很疼,我想抬起手去触碰一下伤口,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人用很粗的铁链子锁在了一起,动弹不得。
我看看周围,这里大概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四周都是乌黑的一片。
“温晁!王八蛋!你有本事,别关着老娘啊,我们单挑啊!用链子锁住我算什么东西!混蛋…”我叫道。
“醒啦?来来来,快给笙儿姑娘,松松绑!”
女人的声音,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从外边进来一个身姿妖娆的女子。那人竟是
王灵娇?
我冷笑道:“真是贱人配狗,天长地久!区区贱婢,靠着出卖自己的身体像狗一样活着,还在这里嚣张跋扈。”
王灵娇似乎有些听不惯“贱人”这个称呼,冲到我的面前,她恶狠狠地看着我,叫道:“你说谁是狗,谁是贱人!下贱坯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你说了这话,一定会让你死无全尸吗?”
“呵,呵呵!我好怕啊,骂的当然是你了,我下贱?我告诉你,我要是下贱,那你就连个下贱坯子都不如!”
王灵娇蹲下身,右手猛的一挥,一巴掌重重打在我的左脸颊上。
“贱人!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真当我岐山温氏无人了是吗,敢骂我?好,我就让你知道,你的下场,要不是温公子觉得,留着你还有用,我早就把你扔进乱葬岗去了,既然不能杀你,那我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好啊,我等着。”
只见她站起身来。
拍了拍手道:“她,交给你们了,好好招呼着,千万别玩儿死了。”
从外边进来两个样貌奇丑无比的,体态壮实,身着岐山温氏弟子服的男人。
这是,要做什么?
“王灵娇!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啊,你别乱来!”我叫道。
“哟!刚才,不是还嘴硬吗?不是还骂我吗?我没想干什么,只不过,是怕你寂寞,给你找了两个哥哥来,陪你玩儿啊。”
我有预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不会是要…
我紧攥着拳头,双手用力向铁链两边拉着。
可这是铁链,根本就拉不断,反而我的双手都压出了血珠来。
我听见其中的一个眼睛瞪得像铜铃的,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对王灵娇说道:“这么好的货色,死了怪可惜的。”
“好好陪她玩儿,她可是姑苏蓝氏的人,能睡上姑苏蓝氏的女修,也算是你们的福气。”王灵娇撂下一句话,便出了这里。
什么?睡姑苏蓝氏的女修?那满脸络腮胡的人慢慢地向我靠近着。
“你,你要干什么?你,你别过来!”我挪动着身体,向后退着,可是再怎么退,后边已是一面墙了。
满脸络腮胡的人步步紧逼着,边走还边说道:“干什么?这男的和女的在一起,还能干什么?”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碰我一下,含光君和姑苏蓝氏的人饶不了你!”
尽管我撕心裂肺地吼着,叫着,那个络腮胡还是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
我弯着双腿缩到墙角去,心里很害怕,不禁从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你别躲呀!”
那个络腮胡一跃,扑到了我的身上。
我的脸“唰”的一下就滚烫起来了,脑子里“嗡”的一声,他搂住我,一把撕开我背后的衣服,我只觉背后一股凉意。
“啊!不要!别碰我!滚!羡哥哥!蓝二哥哥!救我!不要!别碰我!”我撕心裂肺地吼叫着。
他突然松开手,我将脸侧过去,看他那张脸,我都想吐。
“听说,这姑苏蓝氏的抹额,是只有父母夫君才可触碰的啊,那我今天,就扯了你的抹额,这样一来,你就是我的人了!”说着,那络腮胡就伸出手去将要碰到我的抹额。
“我呸!就你也配碰我的抹额?别脏了我的抹额!”我抬起腿,双腿用力一踹,踹在了那个络腮胡的身上。
络腮胡被我踹翻在地,我的思绪乱作一团,背后是阵阵凉意,眼泪不住地往外涌着。
“没想到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竟也有这般大的力气,可是没有用啊,这铁链子,就算你折腾死了,它也照样是断不开的,本来我还没有打算真的要你的抹额,现在看你这么拼死护着它,那老子今天,还真就要定了!”
我的两只拳头,攥得更紧了,指甲掐到肉里,流血了,也感受不到一点疼。
络腮胡从地上爬起,一脸阴笑地看着我。
“你不要过来!别过来!”我大声尖叫道。
他伸出手来,一把扯下我的抹额,紧紧攥在手中。
“还给我!拿开你肮脏的手!”我叫着,眼泪一股脑地往外涌着,头很晕,我用力挣扎着,胸口的伤又是一阵窒息的疼痛。
我的双手和双脚都磨出了血来,任他向我扑过来,扯下我左肩上的衣服,再是右肩上的,露出锁骨,双肩。
一双粗糙的手抚摩着我的肩,后背周身一股凉意。
“别碰我!羡哥哥!救我!”我叫着,哭着,喊着,喊到喉咙都发不出声音来,喊到满嘴的甜腥味充斥着。
“蓝笙!”
是羡哥哥的声音,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可是我,还有脸再继续面对羡哥哥吗?
我用双手捂住脸。
“别碰我!滚开!”我用力挣扎着。
那络腮胡停止了在我的肩上和锁骨上摸来摸去的,他拔出剑来,刺穿我的左肩。
“反正死不了就行了,我就往死里折磨你!”
“王,八…蛋!”我吃力地叫道。
他站起身,猛的将剑拔出来,剑上的血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在地。
忽然,那络腮胡子瞪大了眼睛,嘴边吐出一行血来,向后仰着,倒了下去。
“啊!”外边也传来一声叫唤。
“蓝笙!”
我放下手来,眼前那人,是羡哥哥。
“羡哥哥!”我的泪,就像洪水冲垮了大坝似的,往外流着。
我的头发被扯得一团乱,额前,两颊边,都是散落的头发,一定是失魂落魄的狼狈样子。
羡哥哥走到我的面前,他蹲下身来,扔下随便,将我两颊边的碎发理到耳后。
我伸手去,够到随便剑,双手握着剑,紧紧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既然清白已毁,我又有什么脸面再去面对羡哥哥呢?
“蓝笙!蓝笙你把剑放下!”羡哥哥道。
我摇着头,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剑上。
“羡哥哥,你别管我了,我是姑苏蓝氏的人,清清白白地来,就让我清清白白地走吧。”我哽咽着道。
“蓝笙!”
我紧闭上了双眼,用力把剑向右一拉,可我的脖子,却没有痛觉,这剑,没有划到我的脖子上去。
我猛的睁开眼睛,是羡哥哥的双手紧握着剑刃,羡哥哥的手中,流出了殷红的血来。
我的瞳孔迅速放大,松开随便的剑柄,羡哥哥也松开了手,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我看着羡哥哥的眼眶流出两行泪来。
羡哥哥将我搂入怀中道:“蓝笙,对不起,昨夜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对不起。”
其实我的心中,又何尝不是一样的痛苦,甚至还是痛百倍。
也许他理解不了,清白,贞洁,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
我的心,亦如万剑射穿般的疼,泪水,苦涩的,冲刷着脸颊。
蓝二公子进了来,他走到那个络腮胡子的身侧,一把扯出他右手中的抹额,走向我。他挥起避尘砍断了我手上和脚上的铁链。
羡哥哥放开手,蓝二公子走到我的面前,向我递过抹额道:“抹额乃重要之物,系好。”
我接过抹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