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到头来,白还是什么都没跟他说,只跟他说了一个慕浅开挂的故事,要不是慕浅是吸血鬼,有好身手,估计普通刺客也做不了这种事,他错了,前几天就不该担心她。
“你最近要好好看着慕浅,她状态好像不太好。”
“这些事不如你亲自去做吧,这么担心她,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吴世勋不解,像慕浅那么强大的吸血鬼,哪里轮得到他来看管,但也只是嘴皮子硬罢了,白吩咐他做的还是会做的,倒是很好奇他们两个的关系,只见白默默地说了一句话。
“需要担心的关系。”
确实。
说到白跟吴世勋是如何认识的话,要追溯到很久前,吴世勋刚成年,还没能稳定地幻化为人形的时候。
当时,他的长辈在临死之前托付他重任,就是好好保管一枚戒指,说那是信物,要亲手交给合适的人,绝不能被夺去,但却从未听长辈诉说过这枚戒指的来历。
而且,这枚戒指被施了法,只有真正合适的人才能从吴世勋的身上摘下来,也就是吴世勋戴在尾巴上,或者化为人形的时候戴在手上,看上去无比普通的饰物,没了亲人的他也从而开始流浪之路。
直到某天,吴世勋出去街上溜达的时候,一群怪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他们说是自己是血族,不仅要他的血,还要他的尾戒,但当时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哪里打得过一群吸血鬼!
他只好一直逃,最后逼到了荒郊野外,就在吴世勋在以为自己就要葬身此地的时候,一个人影飞快地挡在他面前,将用木头削成的利器插进一只吸血鬼的心脏。
吸血鬼一声哀嚎后暴毙,这一个举动引起了另外那几只吸血鬼的愤怒,他们厮打在一起,吴世勋第一次看见有人类可以如此强悍地对抗血族,而且对他们了如指掌。
几个回合之后,吸血鬼们全部倒地,手法都是一样的,用桃木刃刺穿心脏致死。那个人被吸血鬼的血液溅地满身是血,白花花的衣服也早已一片狼藉,破了好几个洞,他转过身,面对着吴世勋。
吴世勋才回过神,不知他是不是也是冲着他来的,他警惕性地盯着面前这个人,前驱伏地,后驱撅起,屁股飞速左右摇摆,这是猫表示示威的动作。
那个人看到他的举动,噗嗤笑了出声,几个回合下来,他似乎毫不因此费力,他咻一下变回原形,吴世勋看到之后呆滞了,他居然不是人类,跟他一样,是一只猫,纯白的毛发已被血玷污。
“我叫白,跟你是同类。”
吴世勋再次回过神,用充满戒备地低音,冲他说:“那又如何,你莫名其妙地帮了我,不代表我会感激你。”
白似乎毫不在意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摆出慵懒的姿势舔着自己的爪子,又伸了个懒腰,与对面正在警惕他的吴世勋天地之差,只见白无奈地在倒地上滚了滚。
“那又有什么办法,我能感应到你尾巴后面那个东西,想甩都甩不掉啊。”
吴世勋第一时间当然觉得他在骗他,让他交出自己的尾戒,但在白坐正对着他继续说了一番话,他有点惊讶。
白很是无奈地说:“估计你的长辈也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把它交给你吧,真是可怜的孩子,我虽比你年长,却跟你一样,背负着一样的使命。”
“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们会是朋友。”
至于是什么使命,白从来都闭口不提,也不知道吴世勋是为什么要相信他,或许是因为是同族,莫名的亲切感?也或许,拥有同样使命的人,互相相吸吧。
之后,白在很多时候都暗戳戳地帮助了他,受不了的吴世勋只好带着戒心暂且相信他,白给他提供了很好的环境,供吃供住,而且还教了他如何稳定地化为人形,教他如何保护自己。
吴世勋也不知不觉渐渐褪去戒心,去相信他。
他们还经常去河边捕鱼,因此发生了一些趣事。本来猫就不熟水性,所以刚开始去河边,吴世勋都是假装高冷,一副傲娇地从河边经过,其实他内心怕及了掉进河里。可白也是猫,他怎么会不懂吴世勋的心理呢?
一天,他们又同行去捕鱼,走着走着,白突然侧身一撞,吴世勋整个身子掉进了河里,使得他差点在水里四脚朝天,他在河里挣扎着洗了个澡,白摇摇头叹着气,把他捞上来。
“每次我下河捉鱼,你只有吃的份,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好好熟悉水性。”
当每次吴世勋想逃跑的时候,白都一阵不怀好意地坏笑着,对他说:“你应该知道我有能力把你扔进河里洗澡。”
其实,白是只性格非常温和,又十分冷静的猫,只是对吴世勋特别照顾,像自己的亲弟弟一样,跟天生好奇心强,又调皮的吴世勋比起来,他们的性格也是天壤之别。
例如,吴世勋很喜欢观察白去反杀吸血鬼的时候,他在一旁看得入迷,其实只是懒得动手罢了,白解决完之后对他一脸抱怨,他只是龇牙咧嘴笑着给白鼓鼓掌,白出于宠溺,也不说什么了。
不过吴世勋也争气,白交给他的东西他一件不落地学会了,在实战中也获得了很不错的成绩,他也跟暗戳戳跟白开了间地下事务所,专门解决非人类,而为特别种族的问题。
黑白双煞就是这么来的。
白跟吴世勋分别之后,去了慕浅上次去的那个酒吧,他很少出入这种场所,只是这次是冲着一个人来的,白从门口远远就看到了那个身影,他走过去,坐在了旁边,点了杯啤酒。
“朴灿烈,好久不见。”
白离上次见朴灿烈的时候最少也有两百年前了,他也是为数不多,知道白真实姓名的人,仍然一副玩世不恭地样子,一点都没变。
“不请自来啊,边伯贤。”
白听到自己真实名字,有一种熟悉感,内心正请求他怀念种族的事情,而他今天来不是因为这件事的。他双手接着酒保给他的酒,笑了笑对朴灿烈说:“不请自来的,难道不是你吗?”
“哦?怎么说?”朴灿烈也不甘示弱地笑着追问。
白喝了一口啤酒,即使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但他在却试图平复他内心的波澜:“离他们远一点。”
朴灿烈听到后突然放声哈哈大笑,那只半夜带着缅因猫,闯进狼窝的女吸血鬼么,他还想起,那天失控差点对她不利,看来白对她十分感兴趣呢。
“你应该知道,血族和狼族都不归我这个外人管吧。”
“那你就更不应该出现在慕浅面前。”
“巧合罢了。毕竟……”朴灿烈欲言又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好不容易叙个旧,你就来跟我说这些?”
“你既然知道Kai,那就一定知道他的下落。”
白点点头,说了一番话,既然朴灿烈想聊别的,那就成全他好了,Kai,在当今的血族和狼族已经很少听到这个名字了。朴灿烈多少有点意外,仍一脸淡然地告诉白:“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
白喝完最后一口,在他看来这句回答有点匪夷所思,很少生气的他,重重地摔下啤酒杯而离去,若不是为了种族,为了慕浅,他不会这么做,他跟朴灿烈又是一个关于仇恨的故事。
“既然你是外人,那劝你不要介入无关的种族斗争。”
所谓的不归朴灿烈管,是因为,作为两族混血的他,实则没权管这些事,只不过在狼族里,他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罢了。而他真正感兴趣的,是慕浅旁边那只猎物,缅因猫,谁不是靠自己一步一步争取来的呢。
朴灿烈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深,他打了个响指,续了杯威士忌,真是渐渐变得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