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抹去最后一缕残阳,就像剧幕一般,落了下来。
姐弟俩和小姨他们告完别,就出来了。
长椅上身影一大一小,背着光,氤氲成画。
路南脚步一顿,思索了一会,还是迈出了脚。
立定。
李知恩感觉到右侧一暗,一股压迫感袭来。
黄明昊Justin表哥,你出来了
李知恩这才仰头,对上了他墨似的眼睛。
路南嗯
李知恩不知道他要来干什么,赶紧对他猛眨眼,使眼色。
路南你抽筋了?
李知恩IU咳咳
李知恩一口老血卡在喉咙。
她发誓,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他已经将路南一片一片削下来了。
路南他都知道了,就是他叫我出来的
路南迎面对上李知恩的眼睛,她立马就露出了一个无比狗腿的笑容,路南只觉得这笑容刺眼。
李知恩IU知道?知道什么?
李知恩看向黄明昊,他难得没有露出吊儿郎当的神色,反而眉间隐隐藏着一些说不清的情绪。
静默着,没有人说话。
黄明昊Justin姐......
黄明昊的喉咙有些胀痛,双眸像是迷了一层水雾,有些艰难的挤出一个字。
就一个字,她就受不了了。一瞬间,委屈却不受控制的上来。
脑海里突然闪出在美国她面簿公堂的紧张,爸爸被诬陷,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无助。
“recess!(闭庭)“法官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法庭。她仿佛看到对面那人挑衅的嘴角,和眼底的嘲讽。
Reason is the life of the law; nay, the common law itself is nothing else but reason. ---Coke
法律的生命是推理,不仅如此,而且普通法本身除了推理外别无他物。――科克
李知恩眼睛看着墙上的那排金色烫金的英文,目光聚焦又散开,再聚焦......
那一刻,她坚强的不像话,也脆弱的不像话。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无能的,脆弱的,矫情的自己。
黄明昊伸手把李知恩揽进怀里,下巴紧紧抵在她的头上,一下一下摩挲着。
李知恩感觉到颈间一痒。
黄明昊Justin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黄明昊Justin从我接你下飞机的那天,我问你为什么回国
黄明昊Justin你的回答,我就知道了你有事情瞒着我
黄明昊说话瓮声瓮气的,带着些鼻音。
李知恩IU嗯,其实我也有大概猜到
黄明昊起身,两只手抓着她的肩膀。
李知恩IU上次不过是给杂志内页拍了两三张张照片,去掉哇唧唧哇和YG的抽成居然还剩四万块
李知恩IU我这来钱来的跟水一样,哗哗的,真当有这么好的事情嗦
肯定是黄明昊这小子把自己的通告费也打给了自己。至于她怎么不知道,这得去问顾明了。
黄明昊揩了揩鼻子,
黄明昊Justin这还不是要帮你分担一点嘛
黄明昊Justin对了,姐,你真是的
黄明昊Justin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如果不是我机智的发现了,你是不是就自己一声不响的把那百多万给还了
李知恩IU不
李知恩IU是三百多万
黄明昊Justin你......
自知理亏的李知恩没说话,因为她确实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