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雪终于停了。初升的太阳照耀着绿萼国天守阁,但从长屋到温晴儿房间的走廊却依然十分昏暗。
“公主醒了吗?”虽然温晴儿已经初为人妇,但随嫁带过来的丫鬟小竹却一直称呼自己年轻的主人为公主。小竹轻轻推开门,都一个月过去了,房间里依旧没有绘马来过的痕迹,她不由得一阵心酸。
温晴儿与公孙绘马的婚礼举办的有模有样,绿萼国重臣都是交口称赞他们郎才女貌,此乃天作之合,夫妻两人并排而坐的时候,身为国君的绘马也表现出心满意足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他在婚礼之后就一步也没有踏进温晴儿所住的天守阁。
小竹一边为温晴儿准备洗脸水一边说:“听说以前国君几乎每晚都会来天守阁,自从船妃搬出去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了。他堂堂一个国君,竟然主次不分,整天流连于侧室的寝宫,要是被国主知道了 ,肯定会发兵教训教顺他。”
温晴儿连忙止住小竹的话头,小竹自知失言,依旧不甘心的说:“虽然说我见过那个船妃几次,她长相一般,不及公主你的美貌的万分之一。”
温晴儿终于打断她的话:“不要再说了,你说的那个船妃我也略有耳闻,夫君与她已经成亲一年了,如果现在弃她于不顾岂不是喜新厌旧,我温晴儿将来孩子的父亲,一定要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说完便开始洗漱,突然,她怔住了,不由自主的理了理鬓角的发丝,绘马不知何时已站那个门口,刚才她们主仆两人的对话似乎系数被他听了去。
温情儿与绘马四目相对,绘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偏过头道:“故作清高!今晚我来此就寝,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蓝衫国的大王子骆寒,也就是那天在青埂峰上与你依依惜别的老相好,他死了。”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传闻骆寒出城与一名青楼女子沙罗私会,他们已经私定终身多年,不料这次却遇上了绿萼国派出的刺客,骆寒措不及防,当场身亡,沙罗羞愧之下上吊自尽,还放火烧了住所。但刺客显然并非绿萼国所派,因为当晚蓝衫国国君突然抱病,本来王位应是大王子骆寒所有,但他已经死了,二王子骆冷便取而代之。听说他登基为王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兵发温晴儿的老家——青鸾国。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震得温晴儿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也沉到了谷底。温晴儿默默地看着天上的云,又想起骆寒以前讲给她听的那个有关“泣龙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