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皎,影落皱着眉头趴在窗边出神,身旁的矮几上散落着众多本不应该在这天寒地冻之时出现的花草碎屑。
她生来嗅觉过人,对花草药香的感知更是敏锐。早在最初便已察觉便及整个王府的香料并不寻常,而叶慕淡房中的香料恰恰多了一味丁香。
叶慕淡怕是在洮安国内己然中了含有郁金的慢性毒药,回到王府被细作调制的异香诱发,毒如猛虎愈演愈烈。
影落早已将香料掉了包,为了不让旁人生疑又特意寻找了气味相同的花草置于香炉内。加之多日的针灸与汤药,如今叶慕淡已无性命之忧。
可到底如何令这个细作现行?又如何让叶慕淡亲手将他揪出?她又要等到何时才能全身而退呢?
刺骨寒风顺着窗棂钻进来,冻得影落直打哆嗦,忙不跌地逃到床上窝进被子,顷刻陷入梦乡。
灿阳融不掉积雪,影落安然地收起脉诊枕,若无其事地扫视过众人的神色后说道:“王爷,这毒已解了大半,只不过……”
“如何?”叶慕淡睽着她潜藏在眼底的皎黠,慢条斯理的接口问着,不怒不喜。
“王爷休养多日必定筋骨不畅,总呆在这屋子里着实别憋闷,倒不如出门走动一下,透透气。”影落不着痕迹的摩挲着桌子在的香炉,一副心怀忐忑等候着叶慕淡答复的模样。
屋内一切如同就此僵滞,叶慕淡眺着与自己相距不过咫尺的影落,恬静眉目兀然撞入墨眸,漾开丝丝涟漪,他听到自己轻声应道:“好”。
影落莞尔一笑率先起身泰然自若地催促着众人出门。众人纷纷傻眼,尔后各司其事忙碌起来,纵然万分好奇却无人敢抬头去看王爷的脸色。
唯有衣岚夕,不过匆匆一瞥,却从叶慕淡终日冷峻的俊颜上窥见了一派温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