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熟悉的感觉

说起维德，这个白零制作出的第二个人造人，白零对他其实没什么感情。

白零将维德和雷德的躯体放入营养罐，也见证了雷德的正式诞生，但维德实在不比雷德，直到白零离开超能研究所，他也没有醒来。

维德或许听蘑菇头说过造出他的是谁，但他没有见过白零，也没有得到过白零的一丝照顾，与雷德不同，他跟白零是从头到尾的陌生人。

可哪怕曾经给过雷德爱情小说，教过雷德自己穿衣洗漱，白零对被送到嘉德罗斯身边的他都没有过半丝同情，甚至在他心脏安装了东西。可想而知，对维德就更敷衍了。

期间蘑菇头曾让白零回去看看醒来的维德，维德和雷德一样不让人省心，但白零拒绝了，他觉得没有必要。

维德，名义上不过是雷德任务失败后的替补罢了，地位可有可无，如果连雷德都不能杀死嘉德罗斯，难道还期望他能吗？

所以白零不明白他出现在凹凸大赛的意义。

是因为不放心只有雷德一人，打算让维德来插手吗？太多事了，维德肯定是认识雷德的，在不清楚维德对已经投靠嘉德罗斯的雷德的态度的情况下，也敢随便把这个定时炸弹放出来？

白零觉得蘑菇头的智商更有待怀疑了。

白零找了个角落，变回了蘑菇头表弟的模样，然后打开系统，拨通了那个他很久没有主动联系的号码。

蘑菇头很快出现在屏幕上。

“这不是亲爱的表弟吗，最近还好吗？监视还顺利吗……什么？你已经以超能研究所副所长的身份进入观看凹凸大赛了？还看到了维德？”

白零和蘑菇头的对话透露出一些信息，例如圣空星皇宫肯定有蘑菇头安插的人，所以才知道嘉德罗斯去凹凸大赛的事。蘑菇头没想到白零会知道超能研究所今年也会派出一些观众前去观看和参与凹凸大赛，动作也那么快。

白零身后的背景确实像凹凸大赛的场所，所以蘑菇头没有过多怀疑。

“既然表弟你已经在那了，那就顺便帮表哥看住维德和雷德吧……咳咳，关于维德嘛，表哥觉得，还是以防万一的好，毕竟凹凸大赛可是杀死那个人造神的最好时机，不是吗？”

蘑菇头显得有些心虚，毕竟他曾经答应过白零，没什么特殊情况不动用维德，如今却自作主张。

“怎么会，虽然他是我造出来的，但表哥自然有命令他们的权利。”白零在心里冷笑一声，表面却一副乖表弟的模样，让蘑菇头感动不已。

两人又聊了一会，白零答应继续监视，蘑菇头也答应很快就到凹凸大赛场所，然后就挂了电话，系统关闭的一瞬间，白零又恢复了他的真实模样和冷淡的神情。

他讨厌由这些弱小的资本主义生物来控制本该公平的比赛，他一定会想办法把他们解决掉。

这时候，几个机器人哭着喊着来求助白零，丹尼尔不在，它们知道白零是新任裁判长，遇上了解决不了的麻烦不得不求助他。

原来，不知道是哪个参赛者破坏了曼金沙漠中其中一个“战斗”副本，导致整个曼金沙漠都受到影响，地形振动，沙地也面临坍塌。

机器人试图修补副本，却发现缺陷过大，反而把很多机器人卷进了沙尘暴，只能狼狈地会来求助。

白零皱起眉头，摸了摸哭卿卿的机器人的脑袋，然后用系统传送到曼金沙漠，刚进入沙漠，漫天的沙尘拍打在白零的脸上，风大得差点把白零吹上天。

白零反而表情没那么严肃了，左右看了看，确定了损坏副本的位置，据机器人所说，那个破坏了副本的人好像还在里面。

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

白零没费什么力气来到了副本的入口，发现晶片已经有点碎裂了，估计进去的参赛者也是困在了里面，得等他进去修补完才能出来。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白零进入“战斗”副本，里面原本安置的怪物是一群变异蝎子，身带保护色，尾巴上带有剧毒，个头极大且数量巨多，当他们一起向参赛者进攻的时候，密密麻麻的样子可以让参赛者产生心理阴影。

可现在，蝎子全部死了，一个不剩，尸体乱糟糟地摆在地上，到处都是，几乎没有完好的可以放脚的地方。因为是虚拟的空间，所以被杀死的怪物是没有流血的，可即便如此，这样的尸横遍野还是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白零站在原地，右手的指尖缓缓冒出一点白光，从手指飞走，扩大包围了整个副本。在时间之力的作用下，被摧残损坏的副本慢慢变回了它最初的模样，怪物的伤痕缓缓愈合，破裂的壁开始复合，一切都在归零。

等到结束的时候，原本死去的怪物们已经恢复了生命，像是看不见白零般从他身旁经过。空间之壁上再无无数裂痕，完好得仿佛一切从未发生，不出去白零也知道，此时外面的曼金沙漠定已经平复反常。

“嗯？竟然又重置了吗？”

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白零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设下了结界，不会有外来人看见他修复副本的过程，也同样阻拦着他们进来。那么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只会是毁坏副本的人。

巧的是，这个声音，白零听过。他不但听过，他还曾和这个声音的主人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

白零面上不显任何表情，转身看向出现在他面前的嘉德罗斯。

他早该知道的，不是吗，拥有着足以摧毁副本的强大力量的，只有他，嘉德罗斯。

“渣渣，谁允许你出现在……”眼前忽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嘉德罗斯感到不悦，可还未等说完，他自己就停了口。

他和雷德、蒙特祖玛刚不久进了这个副本，因为太过火了，所以不小心把副本毁坏了，三人被分散开，还被困在了副本里，得等裁判长来。本来已经很不爽了，现在又看见其他渣渣出现在这里，嘉德罗斯本已经做好一棍子抽飞对方的准备。

可看清白零的一瞬间，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你看着一个人，你确定你是没有见过他的，可是又觉得他很熟悉，好像已经和那个人认识了很久很久，但是你想不起来他。你只能在心底有一点点的潜意识。

如果蒙特祖玛在这，就可以马上为嘉德罗斯指认出白零了，可惜她不在。就算她在，白零也会再次，泯灭他们的记忆。

“渣渣，你是谁？”嘉德罗斯没有马上攻击，他缓缓走进白零。白零并没有因为他的靠近有任何类似慌张或防备的动作出现，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越是看着白零，越是觉得他的每一个神情都是那么似曾见过。

但他们间，先出手的还是白零。

白零来到嘉德罗斯身后，嘉德罗斯瞳孔一缩，完全没看到他的动作，正要用大罗神通棍反击，白零已经抓起了嘉德罗斯的右手。巨大的力气迫使嘉德罗斯不断后退，最终退到一面墙前，退无可退。

“渣渣，你找死吗？”嘉德罗斯不再顾忌那股熟悉感，他明白自己被冒犯了，不过心中更多的是遇见强敌的激动，他迫不及待地想和眼前的人打一场。

这样的嘉德罗斯是白零所熟悉的，那个总是想找他打架的孩子。如今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半丝变化。

白零没有放开嘉德罗斯，他另一只手抚上嘉德罗斯的面庞，似是为了整整嘉德罗斯，白零在他肥嘟嘟的脸颊上狠狠捏了一把，成功收获了嘉德罗斯的怒瞪。

白零被取悦了，他终于露出了，他很久没有出现过的，轻松的笑容。

也许是长得好看的少年笑起来也都很好看，愣是把嘉德罗斯也看呆了几秒。

但笑容似昙花一现，白零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他凑近嘉德罗斯，在他的额头上缓缓落下一吻，白零的唇很冰冷，所以这个吻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暧昧。

“忘记，今天与我的相遇。”

再次将部分记忆清零后，看着被时间暂停在原地的嘉德罗斯，白零再次捏了他的脸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

现在，还不到嘉德罗斯想起他的时候。

白零离开没多久，嘉德罗斯就从被暂停的状态中恢复，他看了看四周，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嘉德罗斯大人！”

雷德和蒙特祖玛看见嘉德罗斯都松了口气，鬼知道他们在这个副本里绕了多久。

“嘉德罗斯大人，你怎么了？感觉心不在焉的。”雷德绕着嘉德罗斯转了两圈。

“没什么。”嘉德罗斯回过神来。

“对了，嘉德罗斯大人，副本已经被修复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嗯。”嘉德罗斯却觉得有点奇怪，他刚刚还见副本是毁坏状态，也没有看见裁判长或机器人，副本是什么时候被修复的？

嘉德罗斯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