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加利福尼亚州。
在一处辉煌的大厅内,各式各样的绅士与名媛在此处饮酒相谈,悠扬而冗长的蓝调充斥在大厅每个角落,像是上个世纪的贵族舞会,弥漫出一抹古老的优雅。
这里的绅士大多来自于美国本土或是国外的商业巨鳄以及石油大亨,而名媛里有些甚至来自于欧洲的皇室。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企业家,在这里你只会感觉自己就像一位乞丐。
大厅穹顶,巨大的金色吊灯倾染出一抹光芒,携着迷离的味道将整个大厅笼罩,整个场景似是一幅神秘的画卷。
......
在大厅旁侧房间里,一位女孩缓缓从柜子中拿出一个箱子,箱子多年未曾开启,上面积满了灰层。
只见女孩生有一头黛栗色长发,长发被精心编结成精致发辫垂落于身后。在额前发丝下,那双蔚蓝如大海的眸子里似是倒映着海里游动的鱼群与海面上洁白的飞鸟,透露出一抹褪尘般的纯净。在女孩翘挺琼鼻下方,红唇柔软而剔透。
这间原本有着些许简陋的房间因为女孩的存在而显得增色不少。
女孩身穿精致的礼服,修长白皙的小腿下踩着一双昂贵的订制高跟鞋,只是女孩丝毫不在意服饰是否会被弄脏,进而蹲在一旁不停擦拭着那个积满灰尘的箱子。
如果此时有人在其身旁一定会满怀激动的将女孩认出来,因为她是金允熙。
金允熙将箱子打开,只见箱子里装着一支长枪。长枪上修饰着紫金色的花纹,精致而瑰丽。
她将其拿起,细细地打量着这支美丽的长枪。
长枪上缀着些许反射而出的流光,崭新一如往日。
金允熙轻蹙黛眉,她记得长枪所放的箱子,却始终无法回忆起关于这支长枪的故事。
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金允熙起身拿起长枪,使枪口摆正,随即将头微偏至狙击镜后方,分毫不差。
这是一个老牌狙击手该有的姿势,却叠加在了女孩身上,使得此刻女孩充满了英气的美感。
金允熙记得,曾几何时,就是这个姿势,一个男人曾站在她身后帮她矫正。
男人动作干脆利落,胸膛带着一股令她渴望的温暖。
可每当回忆延伸至这个男人的时候,脑海里伴随而来的剧烈伤痛却瞬间将她拉回现实。那股莫名的,悲意。
“这个人...真的是你么?”
金允熙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大门外远处,一个男人靠在楼梯口静静观望着女孩,些许,他仰起手里的高脚杯将红酒一饮而尽。
“小姐...仍是在排斥着家族的家宴。”
男人身旁,管家模样的老者轻叹道。
旋即,老者望向男人:“看来您还是放不下小姐,阿瑞斯阁下。”
“我放不下又有什么用?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那么倔强,除了那个家伙之外再也不会多瞧别人一眼,哪怕她已经忘记了那个家伙。”男人无奈地笑笑:“还是不能用‘那个家伙’来描述他,虽然因为允熙我很讨厌他,但他仍是王,或者说太子。”
男人继续道:“太子这个词语就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制一样,按照他们国家中国古代的说法,太子就是储君,是迟早要登上王座的人。”
老者神情肃穆:“殿下生来就是君王。”
......
陈远林望着操场上遍布的警车以及整个操场的警务人员有些胆战心惊,心道哇靠这是哪个杀人犯躲在这所学校里能劳烦这么多警察大爷出马。
两天前,警铃鸣响,警车一辆接着一辆驶入罗德里格斯中学,而如今警方正在开展排查工作,其他人员正在被撤走。校方也是批准,令所有排查完毕的学生暂时离校。
曲言笙沉默地走在学校街道上,微闭双目,似乎在感应着什么。忽然,曲言笙驻足,缓缓睁开双眼望向前方的建筑。
“殿下,怎么了?”
他身旁的女子同样驻足,问道。
只见女子容貌清丽,身穿黑色紧身制服,散发出一抹沉稳冷厉的气息,如同黑夜里即将出鞘的利刃。
“血统感应坐标定位在这里。”
曲言笙盯着眼前建筑,沉声道。
“神族血统?遗漏在人间的神族血统不都是太过微弱才不会被察觉的么?”女子望向曲言笙精致的面庞。
“这道血统不同,‘纯度’时强时弱。”
曲言笙回答道。旋即当他望向某处之时,瞳孔微缩。
“彼岸花?”
女子冷声道,亦是瞳孔骤缩:“这本是不应该存在于人间的东西。”
曲言笙望向草丛旁生长的几株鲜花,花朵成妖异的血红之色,鲜花周遭草叶枯败土壤溃烂,散发出一抹死亡的气息。
“是它来过了。”
曲言笙淡淡地说道。
“曼珠沙华,传说中盛开在地狱的彼岸花。是代表死亡的花,它所到之处......一切生命都将终焉。”
曲言笙微微仰头,瞳孔里倒映着天空那寒冷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