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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章 -相会于天空的少女少年(中)-

九角星奇谈

空响你们都要完蛋了!

夜晚的小酒馆里,占星师对众人说道,

空响威尔萨,在这一刻,终于要彻底毁灭了!

群众什么?!

众人议论纷纷,

群众我老婆孩子还在等我回家呢!

群众我还没看我偶像的演唱会呢,我不想死!

群众我看的漫画还没更新,我可不想等到下辈子啊……

众人正七嘴八舌地讨论时,空响拍了拍桌子。

空响安静。总之无论如何,你们明天都会死。都散了吧,再怎么祷告都没有用了,明天再也不会来了!

听完空响的话,众人更是乱成一团。有的人用头猛撞墙,有的人互相撕扯衣服,有的人找绳子要吊在天花板上,还有人拿来一把短剑,当场割断了自己的大动脉,当场身亡。空响在桌子前哈哈大笑,为看到众人绝望的姿态而高兴不已。

就在人们极度绝望的时候,只见两个人敲开酒馆大门,绕开疯狂的人群,坐在空响前。两人一个身穿格子裙,一个身穿风衣,很是显眼。

空响你们是外来人吧?

爱丝蓓斯对。我们是从英国赶来,专门来见您的。

说完爱丝便摸摸口袋,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放在空响面前,

爱丝蓓斯不用找了,给咱俩算一卦吧,我们俩今天战斗运如何?

空响是军人啊,还是特地从外地赶过来的。稀客稀客,一定会好好招待您的。

空响嘴角一歪,露出狡诈的笑容,说完便举起占星杖,光从魔杖尖端射出,在桌面上形成了一个星盘。

空响施主今日运势良好,可把握时机有效参战。

空响注视着面前的星盘解读道。

小萤……就这么点儿?

小萤沉默了一会,露出怀疑的神色。

空响解读其他内容需要额外的费用。

空响头一歪,眉头向上微微扬起。小萤刚想发火,爱丝就拦住了小萤,默默掏出一张十元纸币。

空响今日天气晴朗,可以很好地观测到敌军的位置,从而准确进攻。己方则需要小心谨慎,以防敌人的两面夹击。

小萤就再没别的了?

空响想要了解更多详情,请……

小萤甭说了,我寻思你是来骗钱的吧?咱们爱丝都给了你那么多钱,你就只说这点东西,哪儿够啊?军事计划要考虑的东西可不止这么点。

周围的其他人纷纷停止了发狂,望着空响的方向,个个呆若木鸡,接着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空响施主息怒,我这就给您重新算过。

爱丝蓓斯罢了。难道威尔萨第一占星师的本事就只有这么点吗?早就听说过您的占星术很厉害,专门来找您算一卦;您就用这种态度对待我们,算什么呢?欺诈顾客吗?

群众对啊对啊,怎么会这样。

周围的人们交头接耳道,小萤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伸出双手想要放出火球。空响一看情况不妙,立刻抄起占星杖往门口跑去。

群众不许跑!

当人们追过去时,空响早就跑得远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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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克村乱葬岗,阵阵阴风从西方刮来,如同鬼怪的号哭一样,吹得歪脖子树直打哆嗦。点点磷火从墓碑上飘过,到处散落的尸骨被野兽叼走,有的还没完全腐烂,一条条乳白色的蛆虫从上面爬过。早已白骨化的手整整齐齐地插在泥土里,就像地上长出了一只只手一样;碎瓦罐和瓷片掉得到处都是,未燃尽的沉香向乌云上方飘去。夜幕中没有星光,月亮冷冷地照着未安葬的尸骨。远方响起幽灵弹奏古筝的声音,当年万圣暴乱时孕妇的惨叫仍在耳边回响。怪奇诡秘、凄冷悲切,一切都被埋葬在这漆黑的夜里。

空响站在乱葬岗的山坡上,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但她并没有发现,在她身后,有一个魔女的影子正慢慢地向自己靠近。空响非常害怕,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一不留神,那魔女将双手慢慢地、悄悄地放在她的肩膀上,空响被吓得浑身发抖,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往下淌。

尼娜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说完尼娜举起双手,从她的指缝间出现千万条由光芒组成的丝线,牵住空响的大脑,控制她的思维,将空响玩弄于股掌之间。

尼娜将双手放在空响头顶上,十根手指如同操纵提线木偶般活动着。占星师的双眼失去高光,不受控制地举起占星魔杖,指着前方不停旋转着。周围的空气随即在魔杖的带动下高速聚集,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形成了一道风暴。那风暴在乱葬岗上不停地旋转着,尸骨与草木在风暴中心上下盘旋,越来越多的空气加入风暴中,几乎快要席卷整个威尔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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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刚开始艾芮斯将任务托付给谢尔莉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年。谢尔莉的十八岁生日才刚过完几个月,又有更多的灾难出现在威尔萨。

当谢尔莉在家里休息时,灵界的入口再次打开,珊斯娜出现在谢尔莉的卧室里。

珊斯娜快去兰克村,

珊斯娜用温柔的声音轻声说道,

珊斯娜那儿出了状况。

谢尔莉立刻叫上罗尼,带着书迅速赶往兰克村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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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莉和罗尼赶到时,风暴快要将整座兰克村夷为平地。谢尔莉转过头来看着罗尼,用眼神示意他赶快躲开,然后闭上眼睛,一对光晕翅膀便出现在谢尔莉背后。谢尔莉双脚一蹬,直飞向那暴风眼中。尼娜一看谢尔莉来了,马上停止了思维控制,拔腿就跑。谢尔莉的神性在风暴中被打开了,她站在风暴中心,直直地盯着空响。空响回过神来,看见谢尔莉正飞在自己面前,顿时愣住了。谢尔莉抬起手臂,占星师的双脚便离开地面,飞到谢尔莉面前。

谢尔莉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谢尔莉的眼中射出千万道光芒,这一刻她已不再是谢尔莉,而是如同神明般的存在。

空响我妖言惑众、逼人自杀,我罪该万死。

在神明面前,空响如同被施了咒一般,一句谎言也说不出。

谢尔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空响我想不劳而获,只有这样我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谢尔莉你为什么要引起恐慌,还要逼别人自杀?

空响我喜欢看到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这样我就会感到快乐。

谢尔莉你不劳而获、妖言惑众、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逼别人自杀,等同于谋杀,不可饶恕!

神明高声喊出那极具威慑力的审判,双手向正中间合拢,再向两边撕扯,空响的身体便一分为二,重重地落在地上,血流得到处都是。罗尼看到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

谢尔莉飞回罗尼的身旁,看着眼前断裂的尸体,疑惑地问道:

谢尔莉我刚才……干了什么?

还没等罗尼回答,谢尔莉的通讯手环开始嗡嗡震动,谢尔莉抬起手臂,看见通讯录里出现了一条新消息,再点开,只见艾芮斯发来了一句

艾芮斯“快来海岸”

谢尔莉便拉起罗尼腾空而起,向海岸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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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乌斯会机房,穿过长长的走廊,剧烈的轰鸣声伴随着齿轮的转动打开了沉寂已久的大门,到处尘土飞扬。一台台巨大的机器整齐地运转着,喷出白色的蒸汽。白炽灯在天花板上摇摇晃晃,机器上的仪表转了又转,杠杆左右摆动着。活塞上上下下似乎未曾停歇过,墙壁上的输油管连接着这边的燃油机与另一侧未知的油源。滚烫的铁板与停住的发条,与那落满灰尘的工具箱,一切都在宣告着那潜在的危险。

里兹这就是当年生产我的地方。

里兹关上门,在机房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道,

里兹这么多年来还是老样子,也不换换新设备。一定很奇怪吧?威尔萨这么一个崇尚魔法的地方竟然会有个机房,还是在莫比乌斯会这么一个魔法中心里。一个魔法一个机械,这两个看似完全不相容的元素,在我身上巧妙地结合起来了。喏,墙上挂着的这张就是我的设计图,

里兹指着一张泛黄的破旧设计图说道,仿佛在对外来游客介绍一样,

里兹这在当时可是最新颖的设计,据说还是米粒设计的,她可真够时髦。

里兹找来一把摇椅,放松地躺了下来,摇摇晃晃的感觉让他感到十分舒服,

里兹话说好久都没有这样一个人待着了,没有主人在旁边唠唠叨叨,没有熊孩子到处捣乱,还有那个大个子,整天一言不发的,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倒是看他对主人有点感觉,咋还不表白呢?到时候啊,他们一结婚,生了孩子,可能就没有我这个小机器人什么事了——等等,话说我都不知道那大个子的种族是什么,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个人类呢?那个叫凌蒂的小屁孩,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熊孩子,今天又跑到花园里摘了好几朵花,可我能说啥呢?照顾她是我的义务。我这机器人什么都会,可唯独吃饭洗澡上大号我做不了,一怕水二没胃;还有做饭我也干不了,我哪知道他们人类喜欢吃什么?好吧好吧,就这样了。

里兹从摇椅上站起身来,这时一阵巨响从他耳边传来,里兹往旁边看去,一台巨大的蒸汽机在他面前开始运转起来,发出诡异的紫红色光芒。

里兹咋突然开始运转了?俺寻思也没人动它呀。开关在哪呢?

里兹走到机器跟前,上上下下四处搜寻。

里兹啊,找到了。里兹找到了一个红色的小按钮,用手摸了摸。没想到那台巨大的蒸汽机突然打开了一道裂缝,在他面前越伸越大,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还没等里兹反应过来,就把里兹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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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葬岗,占星师断裂的尸体尚未得到处理,处处荆棘丛生。

小凌蒂睁开眼睛,在她眼前的是一片恐怖的景象。

凌蒂啊啊啊!!这是哪里?!好吓人啊!

小凌蒂环顾四周,到处都是凌乱的墓碑与遍地的尸骨。

凌蒂不……没有姐姐,没有里兹哥哥,我要自己一个人爬出去!

小凌蒂趴下来,四处寻找出路。当她向前爬去时,脚下的紫红色荆棘突然缠住了她的脚,扎得她直流血。

凌蒂啊!好……好疼啊!

小凌蒂疼得大叫一声,她忍住强烈的疼痛,努力往前爬;可越是往前,越多的荆棘就越缠住她的四肢。

正当小凌蒂感到绝望时,眼前的一块墓碑吸引了她的目光,上面大写的“夏洛蒂”和“耶尔”的名字十分显眼。

凌蒂爸爸!妈妈!

原本强忍着不哭的小凌蒂突然忍不住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往下掉。

凌蒂爸爸,妈妈,我撑不下去了,我要跟你们一起走!

小凌蒂哭喊着,用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努力朝夫妇墓碑的方向爬去。可还没有碰到那块墓碑,所有光线就已完全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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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森林,秋季的夜晚,湖畔安静得可怕,没有半点声音。荷花纷纷凋谢,水中的鱼儿全部沉底。今晚没有风,冰冷的湖水没有半点波澜。沙子一点点沉入水中,月亮隐去了她的身影,清澈的湖面上映不出任何光芒。

米粒放下画板,重新变成天鹅的模样,游到湖心。

米茜丽雅(米粒)又回到这里了……真寂寞啊。

米粒望着天空,漆黑的夜幕空荡荡的,正如她的内心一般。

米茜丽雅(米粒)这样冷清的环境真是少见,大概在小时候见过一次吧,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米粒这么想着,用长长的嘴碰了碰水面,整理身上的羽毛。

米茜丽雅(米粒)以前长老还会在这儿陪我聊聊天,现在长老去世了,好朋友也一个个搬走了,这里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好怀念以前那个时候,有那么多朋友,家人们也没有战死……

湖面上突然映出米粒以前生活的各个场景,有米粒小时候第一次学会游泳、第一次观看歌剧并上台为珊斯娜献花、第一次结识罗尼的场景等,许许多多的回忆涌上心头。

米茜丽雅(米粒)真想就此沉溺在这些美好的回忆里。

米粒这么想着,水底突然展开一条紫红色的裂缝,把米粒慢慢地往下吸入。米粒挣扎着,试图召唤四圣器的能量,但米粒无论怎么使用它们,都没有任何效果。于是,米粒消失在了黑暗的水底,四圣器朝着海岸灯塔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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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的灯塔,下午的海啸还未完全退去。这里是威尔萨的最边缘地带,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海洋,阵阵海浪拍打着布满藤壶与贝壳的岩壁。天空一片昏暗,电闪雷鸣,海燕在海面上高傲地飞翔着。乌云穿行在无光的夜幕中,呼啸的狂风无情地摇晃着岸边的树。那座灯塔,已经在这海岸边竖立了几十年,用它的一丝微光,照亮这无情的夜。

灯塔上,谢尔莉与罗尼互相背对着对方,影子歪歪斜斜地投射在洁白的墙壁上。

#谢尔莉罗尼,

谢尔莉打破了沉默,

#谢尔莉关于你的身世,为什么不全部告诉我呢?我不喜欢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

罗尼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我们初次相遇的那个晚上。

#谢尔莉那天你浑身是血地躺在我家门口时,我只知道你是个路过的可怜人;后来我们去了灵界,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房子倒塌前,你飞快地抱着我跑了出去,我知道你身手敏捷;但说了那么多,我还是不了解你。你的家庭、你的人际关系,甚至是——你的种族,我都不知道。我希望更多地了解你,而不是仅限于这么一点。我们都已经互相陪伴了这么多天,就请把我当作你最知心的朋友,全部告诉我,不要再藏着掖着了。

罗尼我……

#谢尔莉其实我知道,你不是人类,对吧?

罗尼听完愣了一下,依然背对着谢尔莉,继续说道:

罗尼如果我告诉你,你会嘲笑我吗?

#谢尔莉怎么会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呀!”

在谢尔莉说完之后,罗尼沉默了一会儿,手放在他的前额上揉了揉。当罗尼转过身来时,谢尔莉看见了他头上的金色长角。

#谢尔莉你的角真好看。既然这样,那就不必再隐藏了。

谢尔莉说完,罗尼慢慢走向她,低下头来,叹了口气。

罗尼我们独角兽,自古以来便是抱火卧薪的动物。人类觊觎我们的长角,因为独角兽角具有净化污水的作用,外观还十分精美。他们想用我们的角谋取财富,但我们性格善良,从来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只有心灵最为纯洁、正直的人才能让我们放下戒备。人类利用这一点,设置了大量的陷阱捕捉我们。在那场著名的万圣大屠杀中,我的家人们就是这样全部灭亡的。小时候,我的母亲就告诉我,在外面千万不能露出角来;一旦暴露出来,就有死亡的危险。我是独角兽国王的嫡长子,也是王国唯一的幸存者。你那天看到的灵界,便是我们独角兽王国一直以来管理的区域。谢尔莉,你是我第一个愿意主动向你展示我的角的人类,因为你对我的意义十分重要,但你对整个威尔萨的意义更重要。拯救独角兽王国、拯救威尔萨、拯救全世界,就看你了!

谢尔莉注视着罗尼的双眼。那一刻,他的双眼里是万千荧光,就像谢尔莉那天在灵界看到的一样。

#谢尔莉罗尼,原来我对你的误解太深了。我以为你在故意隐瞒我,让我被蒙在鼓里;原来你也是池鱼幕燕的种族。为了威尔萨,也是为了你,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罗尼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罗尼张开双臂,谢尔莉靠在他的肩膀上。此时,两人之间一切误会全都烟消云散,温暖的气息充满了两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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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芮斯当心!

此时,一个巨浪向灯塔这边扑来,二人还来不及躲开,只听一声呐喊,一道蓝光从远处掠过,在灯塔前面形成一个巨大的防护罩,挡住海浪。二人定睛一看,艾芮斯正悬浮在海浪上空,手握魔杖指着灯塔的方向。

#艾芮斯这一切都是那个恶魔的阴谋,他要你们死在这里。你们快走,这里有我在。

灯塔的门口亮起了紫红色的光,巨浪一层一层冲向灯塔,两个人急忙向门口跑去。

#艾芮斯这下就放心了。

艾芮斯说完,面对着海浪的方向。巨大的海浪正迎面扑来,艾芮斯临危不惧,直挺挺地站着。波涛从艾芮斯头顶掠过,她举起魔杖,指着浪头的方向,海水在一刹那发出蓝色的光芒,可不一会儿,海水就淹没了艾芮斯的身体。于是,在最后一波浪潮退去后,艾芮斯也一同消失在了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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