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字。
沈今灼心下一喜,喜色上了眉梢,笑容也多了几分春意。
道了几句喜庆的话语,沈今灼出了春娇阁,而那脸上的喜色早就被沉沉的怒色倾覆。
她殊不知傅景迟竟然还有通房丫头,更不知道傅景迟救下了缦娘,若不是日日夜夜陪伴,缦娘怎么又会知道如此多的细节。
沈今灼藏在袖子里的手松开又捏紧,只觉得心头涌上来一股酸涩。
那缦娘说的是极为对的,自作多情只会痴情错付,可是她在傅景迟眼睛里,分明看到了真真切切的爱意。
她该怎么办啊……
这几日簌簌的桃花落了,积在树下又打了雨水,一片残红。
夕阳给重重宫阙镀上了一层金边,慢慢的又掉到檐角底下去了,暮霭沉沉楚天阔,夜色降临。
沈今灼换了身喜庆些的襦裙入了婚宴的正堂。
缦娘婚宴的排场丝毫不逊当年卢氏的抬正宴,重重红绸从春娇阁铺到了正堂。
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上都高挂了红绸裁剪的花。入眼处,一片红艳艳的华丽。
缦娘香娇玉嫩面魇艳比花娇,大红色的婚服上用金丝绣着大朵大朵明艳生动的芙蓉花,皓腕轻抬执团花秀扇遮面,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因着纳妾,卢氏虽是万般反对也不得不出席,可她一身素淡的豆绿色襦裙,也是简简单单绾了发髻插了只白玉簪,也是给足了缦娘下马威。
沈彦一身喜庆的新郎服,胸前别着一朵红花,嘴巴的笑容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正堂宾客一阵唏嘘,直道沈彦有福气,人到中年还娶了这么一个娇媚的小妾,真是勾人心魄,更有甚者劝卢氏心胸宽广莫要善妒。
卢氏自然是一一应下,可是纵使再多的嫣红脂粉也盖不住她的面色苍白,笑得也十分牵强。
沈今灼抬眼一瞧,这卢氏像极了媒婆。
拜了天地,缦娘便送入洞房,沈彦被众人灌得醉醺醺的,迷迷糊糊摸进了缦娘的春娇阁。
缦娘你!你别过来!
沈彦醉醺醺地打了一个酒嗝,眼角淫.邪无处可藏。
沈彦(沈丞相)入了洞房就是我的女人,今天我便要了你这多娇花!
沈彦停了步子,坐在了桌前。
沈彦(沈丞相)我知道傅景迟把你送入丞相府,是什么目的。
缦娘眼神一滞,掩藏在红帕子下面倒是看不出来。
沈彦拿了秤挑开缦娘的盖头,真是人比娇花面若芙蓉,生的真真漂亮。
沈彦(沈丞相)只可惜你做了傅景迟的棋子,我为你感到惋惜。
沈彦(沈丞相)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他真是没长眼睛竟然把你甩开。
言罢,沈彦伸手想摸摸缦娘嫩滑的脸颊。
缦娘一把将沈彦的手推开,一张精致的面庞上满是倔强。
缦娘我不知道丞相大人在说什么。
沈彦玩味地挑了眉毛,搓了搓手掌心。
沈彦(沈丞相)不知道?
沈彦(沈丞相)你还装什么傻?
沈彦一把抓住缦娘的手,不是少女的柔夷芊芊,而是粗糙的茧子布了满手。
沈彦(沈丞相)若不是练武之人,何来这么粗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