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郎中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身后几名妓.女如猛虎一般追来。
“小公子,要不要听听我们唱曲儿?别跑啊,跑什么啊?等等姐姐们啊!”
小郎中神色慌张,忙将门关上,抚了抚胸口平了气息。
小郎中将药放在桌上,嘱咐了用量,收了银钱,在沈今灼的帮助下从暗道里出去。
沈今灼提着一包药,准备去厨房讨个火炉和药罐,再拿些炭过来,走到门口却止了脚步,回头将靠着环采阁大门的窗户打开了。
沈今灼开了门,见三名妓.女耳朵根子贴着门望里头听什么,沈今灼冷眼瞧着她们,不说话。
那三名妓.女自知理亏,装作无事地整了整衣裳,带头的一名妓.女甩了甩自己衣裳的水袖。
小茹“阿灼姑娘,我是你正楼上的小茹,方才那小公子去哪儿了?”
沈今灼笑笑,好脾气的指了指敞开的窗户。
沈今灼“那小郎中说你们和猛虎一般,跳窗走的。”
小茹“真是不走寻常路,我们不就是想找他聊聊天吗?没那么吓人。”
小茹撅了噘嘴,头往里探了探,见着那敞开的窗户,带着其他两名妓.女不满意地离开了。
在厨房里讨来火炉,药罐和炭,那小哥脾气好,多给了沈今灼一箱,沈今灼道过谢便提着这些东西回了房间。
那用一个时辰熬出来的药汁闻着便知道十足的苦,姜姜一口便从喉头里灌了下去,眼睛被熏出了眼泪,刚要开口,沈今灼将一蜜饯塞入她嘴里。
沈今灼“吃完这蜜饯缓缓苦,再说你想说的。”
姜姜将那蜜饯咽下,语气里带着略微的惆怅。
姜姜“阿灼,我能不能回我自己的房间里去睡啊?我毕竟是一病人,若是将你染上了…”
沈今灼“这可不行,你房里的毯子没我房里的软和,你的病好了再回你房间睡,我柜子里还有一床羊毛毯,等会拿去你房间里铺好,现在早春天气正凉着,晚上就更别说了,你怎么能早早的就换上薄毯子呢?”
姜姜“阿灼……这不好……”
沈今灼“不许拒绝,你要是又染上风寒,我一拳就打得你脑袋开花!”
姜姜听着她这话便笑出声来。
姜姜“你这花拳绣腿,怎么能一拳打的我脑袋开花啊?”
沈今灼“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沈今灼凶巴巴地瞪着她,一双眼睛里却满是对她的关心。
她这样鼻子一皱,非但不凶,反而添了几副萌态,沈今灼又呲起了牙,姜姜更乐了。
如今吃了药,姜姜觉着气息顺了些。
姜姜“帮我问诊的可是经验丰富的老郎中,这药开的属实好。”
沈今灼“这为你看病的郎中只是十三四岁的少年罢了,与我们年纪相仿。”
姜姜略惊讶。
姜姜“小神医?”
沈今灼“你这样一说,我倒觉着这小郎中医术了得,可能不简单。”
……
夜风拂廊,姜姜执意回她的房间睡,沈今灼拗不过,将那羊毛毯为姜姜铺好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睡不着,竖起耳朵听外面雨声不止不息,伶仃萧瑟。
三更方如梦,软榻蹉跎,梦里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