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这是沈今灼被送到环采阁的第五年,此时正值春日,万物复苏,空气中弥漫着万物复苏的好闻气味。
环采阁是什么地方?花柳之地,纨绔子弟流连之所。
但凡一想到十岁那年全家人的横眉冷对,沈今灼的心里便恨意绵绵。
若不是娘亲去世,她也不会被送到这种地方,一想到自己全身被脂粉气包裹,她就觉得无比恶心,虽然自己卖艺不卖身,她仍然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今年十四岁的她还未长开,却已见倾城姿色,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勾魂摄魄迷人至极。
因此总有纨绔子弟为见她不惜一掷千金,然而沈今灼却常以面纱示人,只露出一双眼睛。
今日清早,无事的沈今灼听得隔壁姜姜一房哭喊连连,心中不免生出些许异端。
这姜姜出身市井,因一曲琵琶闻名京城,然而她卖艺不卖身,这般哭喊定是遇险了。
这样想着,沈今灼忙戴上面纱,快步走出房间。
墙外枝头有鸟儿扑棱,推开门,只见姜姜衣衫不整,满脸泪痕,惊慌失措的躲避着男人不堪入目的动作。
沈今灼下意识捂住眼睛,她还只是个孩子。
姜姜抬首望着沈今灼,一双盛满眼泪的眼睛里满是求助。
此时的沈今灼就是姜姜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孤身一人在这环采阁中谋生,谁知今日却遇上了这么一个难缠的主儿。
身后那男人便是怀王,在京城中最好女色的便是他。
沈今灼眸子一沉,拿起手边一个花瓶就往怀王脑袋上砸去,那花瓶掠过怀王的脑袋,往地上一摔,发出尖锐的破碎声。
怀王香肠似的嘴颤了颤,愣在原地,姜姜连滚带爬地向沈今灼奔去,一双眸子惊慌过后盛满了感激与喜悦。
怀王心知自己在一小姑娘面前出了糗,虽愤愤不平,可也拿沈今灼没办法,这环采阁谁都知道,她是沈家的人,若是招惹了事端……
姜姜“阿灼姑娘,今日多谢你搭救。”
姜姜抿着沈今灼为她沏好的茶,眼眶微红。
沈今灼望着她这番我见犹怜的模样,属实好看,沈今灼笑道:
沈今灼“都是这囚笼中苦命的角儿,怎能不搭救一番,我很喜欢你弹琵琶。”
姜姜展颜,道:
姜姜“今日若不是你,我可能就……”
说到这里,姜姜泫然欲泣。
沈今灼“没事,以后我来保护你。”
此时枝头上的鸟儿闹着数不尽的春意,暖阳高照,姜姜感觉全身都充斥着绵绵暖意。
姜姜“阿灼姑娘,谢谢你。”
丽日临空,老鸨满脸喜色上来唤沈今灼,今日来了一位大客,花了三千两银子指名道姓便要见沈今灼。
沈今灼笑道:
沈今灼“不如让翠儿姑娘去吧,她可是咱环采阁的花魁。”
老鸨“这……”
老鸨有些为难的看着沈今灼,道,
老鸨,“阿灼,那三千两银子我已经收了,你必须去。”
这话不容质疑,沈今灼冷笑:
沈今灼“我可是沈家的人。”
老鸨这时突然冷笑,甩了甩洒满香粉的藕色丝帕,满脸不屑道:
老鸨“沈家人?就算你是沈家人又如何?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而已,不受宠就算了,还被送到我们环采阁来,你说你不可笑吗?今日那位客人出了三千两银子你都不去,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