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满身灰暗，却想要给你带来一点阳光」

第一章

蝉鸣声从教室窗外的树上传来，闷热的夏日午后，成堆的练习册，讲台上老师有气无力的讲课声。苏昀睡眼朦胧地从课桌上爬起，摇摇头清醒了一下，在讲课声中摔门走出了教室。台上几乎谢顶的历史老师不满地往后一撇，然后埋头继续他无人问津的表演。

校园后的荒地上，一群衣着奇异，嘴里叼着烟的十六七岁少男少女，远远看到苏昀，从学校围墙上翻过。肩上搭着校服，一手插口袋，慢悠悠地走过来。

李阳“呦，苏姐今天不上课啊。”

苏昀“害，教历史的老头，秃顶反光晃的我都睡不好觉。”

苏昀是这群不良里唯一上了高中的，A市本就是个小城市，中考压线进了最差的高中。逃课的学生比上课的学生都多，也难为老师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喷一节课的口水了。

苏昀“走啊，呆着干嘛？游戏厅去！”

黑吧里挤满了中年油腻大叔和校服披在身上的学生，烟酒味和长年不洗澡人的体臭混在一起，塞满了整个网吧。老板只要有钱赚，不管是不是学生，烟酒多少都卖。

一把游戏结束，开了罐啤酒，头被网吧的恶臭熏的有些发晕，苏昀起身，准备找个清净点的地方。

苏昀“走了啊，你们继续。”

网瘾少年早就沉迷游戏，随意朝苏昀摆了摆手，继续猛敲着键盘。

夏天的傍晚还是很沉闷，烧汽油的汽车从马路上开过扬起一阵灰尘，拖着呛人的尾气和恼人的噪音。苏昀走到拐角，想安安静静抽会烟，背靠的墙后却不断传来叫骂声。

苏昀“啧，烦人。”

苏昀转过拐角，一群小混混正围着一个男生，依稀能看见穿着和自己同校的校服，正从口袋里掏钱出来。手中的啤酒罐扔到地上，一脚踩扁，发出咔咔的声音。一个小混混回过头，不怀好意地眼神警告着眼前看起来柔弱的小姑娘快点走。苏昀不急不缓地走到被围堵的同学跟前，懒懒地开口：

苏昀“走吧。”

围着的小混混一愣，意识到这小姑娘是来砸场子的，看着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孩，一哄而笑。

小混混“就你这样，还想学别人见义勇为？”

苏昀一脚踢上那人的膝盖，对被围着的人说：

苏昀“还不走？”

小混混们没想到她会挑衅，就地抄起身旁的酒瓶木棍挥过去。苏昀把校服往地上一扔，准备好好和他们友善交流一下，缓解沉闷的心情。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苏昀一时没站稳，被那人拉着踉跄了几步，再反映过来，已经跑出很远了。到了小巷巷口，确认小混混没追上来，前面的人放开了手。

苏昀“你跑就跑，拉着我干什么啊！我能打得过他们”

许言钟“钱给他们不就行了。”

许言钟“而且……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校规说，不能打架。”

……校规？苏昀依稀想起学校好像是有这样的东西，开学第一天发了个小本子，封面就是密密麻麻的字，好想翻都没翻开就和课本一起扔了。就她上的那所学校，竟然还有人记得校规？苏昀看着眼前这位奇葩，仔细一想，好像在学校见过挺多次的样子。本来在学校的时间也不多，大部分时间还在睡觉，自己班里的脸都没认全，还能记得这张脸也是不容易。

校服上的姓名卡写着男生的名字：许言钟。好像……是老师每次班会都要提的年级第一，照片就贴在学校门口的大榜上，进学校就能看到，难怪那么眼熟。

苏昀“原来是老师乖乖学生呀……”

苏昀起了调戏好学生的心思。

苏昀“这位小哥哥，谈恋爱嘛？我救了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许言钟淡淡地看了眼前的女孩子一眼：头发没有按校规剪短，随意地披着，校服刚刚就这样丢在地上不管了，之前也没有好好穿，凑近能闻到烟酒味，刚刚肯定不是从学校过来的。

脸上的笑容，倒是干净好看。

许言钟“看来要向学校申请管理一下不良学生了。”

许言钟转身，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苏昀“切，好学生就是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