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2日
昨晚我一直想着早上发生的事,被刻意钉穿的扶手,以及……艾玛那句古怪的话。“有人坠落的声音”。她为什么能确定,那声音,是“人”坠落的声音?也许是我想太多了。
——艾米丽·黛儿
中午,我站在门口的时候,艾玛小姐正向我跑过来。
园丁医生,斯凯尔克劳先生动了!
园丁我走进花园,他正在说话,他拥抱了我。他变得——温暖!
显然她激动的样子让我变得有些愤怒。一个稻草人而已,怎么可能会说话,怎么可能会拥抱,又怎么可能是温暖的?
医生园丁小姐,带我去看看斯凯尔克劳先生。
她为什么还是叫我医生?那么既然如此,我也应该用同样的话语称呼她了。
我跟着她去花园,她突然转过身问我
园丁医生过去在哪里工作?
听到她问这样的问题,我不由得有些慌张。但是上等人一向是会隐藏自己的情绪的。我并没有表现的很突兀,淡定地回复着她的问题。
医生我有一家诊所,偶尔也会给疯人院做义工。
园丁是这样啊,医生,是个好人。
她并没有听出任何破绽,是我有些骄傲和放松的。
园丁所以……疯人院的义工要做什么?
她很突然地又回头问我。
医生有时候院方会要求我对某些病人进行治疗,不过那种情况……很少见。
园丁“要求”?
她似乎听明白了些什么,也对这个要求十分好奇,但是我并不能告诉她,到底是什么,因为……唉。
医生有些治疗手段,我并不认同。
园丁……我知道了。
她在花园前又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其实我很想撒谎,但是我的良心不允许我那么做。
园丁斯凯尔克劳先生终于变得像个正常人了。
园丁可我又有些担心,这个温度对他来说真的健康吗?
园丁医生,快点去花园吧。
【花园内】
园丁您为什么来到这里?
看来她今天并不想罢休了。
医生为了践行誓言。
园丁医生的誓言是什么?
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我感到厌恶和烦躁。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因为她恨以前的我。
医生我答应过一个女孩,要治好她。但当时我太年轻,也太胆怯……那是我最后悔的事。
园丁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艾玛·伍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理,我想她多多少少已经猜到了一点……现在我绝不能露出破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医生她现在很好,也许……很不好。
我自己的良心告诉自己无法对她有任何隐瞒,但是我依然不能告诉她。
医生不是要带我去见斯凯尔克劳先生吗?
园丁对……对!我们快走吧!
现在的我,只能岔开话题。
反而是她,显得有些不自然和惊慌。这样我感到不解。
臆想症产生的幻觉符合患者思考逻辑,她的记忆不应该有太大变化。
这个稻草人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它变得“温暖。”
医生看来斯凯尔克劳先生并不想跟我说话。
园丁那我可没办法了,就让他在这儿清静一会吧。
我扶着稻草人的身体左转右转瞧了瞧,根本就没有生命迹象,也不可能有。
毕竟,那只是一个稻草人。
旁边有着好几株颠茄。成熟的颠茄果实,食用后会中毒并产生幻觉。
突然艾玛·伍兹,或者说是丽莎·贝克,抱住了我,然后拉着我的手晃了晃,亲昵的动作让我猛然一颤。但是要知道,我是上等人,一般是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的。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和牵手,我没有太大的反应。
“嘎吱——”一声,我听到门开了的声音,但是一转头什么也没有。我把手从艾玛细嫩的手掌中抽了出来,看了看门口。的确,什么都没有啊。
也许,是我想多了。
我很担心,稻草人没有任何变化。这说明他的病情更严重了,我必须治好她。今天没有看到克利切·皮尔森,我想他也许已经放弃纠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