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百余年,佳人何在?
萋萋芳草、浓云惨淡,笼罩在血色残阳里。
润玉正神色凝重的翻着手中的书简,面目有些发白,本该是雪白的瞳仁却是布满了血丝,似是许久未合过眼了。艳红的残阳打在润玉苍白的脸庞上,更显沧桑。本是瘦削的身姿,经了百年的摧残,又不知清瘦了多少。
润玉看着手中书简,唉叹一声,将那书简放回原处,抬手按了按很是疲劳的眉头。终究,寻不得了吗?
他终究不再是那个领着闲散司夜之值的夜神润玉了,他终究不能事事左右,他也曾像个无头苍蝇般寻了她百年,可又寻得了什么?之后只能是泄了气,被群臣劝回。
他有时,是多羡慕能出去无后顾之忧去寻觅儿的旭凤,他可以把魔界交给鎏英,他可以把孩子交给鎏英,可他,又能把天界交给谁?他始终孤身一人,无亲无友,无可交付之人,天界不可一日无主,他,想要退位,可朝堂上百千朝臣当如何?他们又如何会答应……
想到今日朝堂上,众臣争吵,要他立天后之事,润玉不禁一阵恼火,抬手便将旁边的书架打翻。
百余书册,或轻在空中旋飞片刻,或重,嘭声落在地上,几书落,百书落,省经阁内,顷然间变得杂乱。
阁外随侍的仙侍听得这声音,连忙进去,想看看发生了何事,却又被一声“出去!”惊的身子颤动,连忙出了去。
润玉看着满地书册,蹲下身,正是要拾脚下的书册,却见书上赫然写着。
“意,谓恒行意及六识身无间灭意。识,谓现前了别所缘境界。”
看着这段话,润玉不禁喜形于色,连忙拿起那书,仔细翻阅起来。
…………
润玉看着手上的手珠,按照书上的法子,掐诀施法,一道红色的灵力自润玉手心汇聚,至手珠之上,刹那间,那手珠如被血液浸透了般,红光大显,映照着整个殿内都是红艳一片,极是妖冶。
一道红色灵线射至远方,不知何处去往。
润玉看着手腕上的红色印记,心中欢喜,这样就能找到你了吗?
润玉微微一笑,展颜的嘴角处默默的划出一缕红,顺着苍白的肌肤,滑到下颚,滴在地面上,玉白的地砖上因此也染了一抹红,极是刺眼,极是的引人注目。
润玉按住隐隐作痛的心口,原来一滴心头血的代价,呵,不过如此。
不知何地,不知方向,那灵线滑进一豆蔻年华的女孩心口之处,紧紧的缠绕在那女孩心口的那块鳞片胎记上。
“小姐,那个人又来了。”
听闻这话,这坐在梳妆台见的女孩不禁皱了皱眉,这侍女说的人,是她几个月前在街上遇到的人,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的地痞流氓,才见着她,便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若非是跟在身边的侍从连忙将他赶走,她都以为她命该没了。
当时只道遇上一疯子,便没说什么,可几日后,那人竟不知从哪知道了她家住哪,不管赶多少遍,赶走了,他还来……当真是要烦死她。
洛锦“将他赶出去,告诉爹爹娘亲,他若是还敢来,不用再告知我了,来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