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中呆了整整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我除了睡觉看番锻炼玩游戏,其他时间都在无所事事。
我猜测,是因为她没有想出好玩的游戏来。这样也给了我休息的时间。
神的出没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无常而诡异。
我在早上呼唤她,她也不一定会出现;倒是晚上却经常钻进我的梦里,把我叫醒,然后又睡着。
她有时候好像对我感到很烦躁,任凭我怎么叫也不肯开口。她不说原因,每次都含糊其辞。
我也很无奈,只能当她青春期到了。不能和她闲扯的时候,我就能看着柳儿的照片发呆。
在七天里,柳儿几乎是每天都打一个电话到我的手机上。
我很想接,但是每次快要碰到手机屏幕时候又停住了,最后还是收回微微颤抖的手,叹了口气。
时候还没有到,我还不能够见她,至少现在不行。没有恢复自由身份前,我很理智地认识到:
我没有办法面对柳儿。这不知道多少个的未接电话虽然会撕裂我们的情感,让伤痕扩大,但是我别无选择。
这是我对不起她。
她的存在,就是我继续游戏的动力。如果我真的能够完成所有游戏,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她。
付出我的所有,只为她。这是我永远不变的信念。
每次看相片,每次都会出神,就算神姐姐现出本体在我眼前,我也丝毫没有感觉。
神姐姐每次都像被侵犯了一样:
「姐姐我难道还没有那个叫杨柳的好看?!」
我没有搭理她,仅仅是笑了笑,当作玩闹过去了。我并没有说出来,柳儿在我的心中是无可替代的。
这样的生活无趣,但是温馨。
这段宁静的时间,我与神也是亲近了不少。我把她当作一个学识渊博的魔法师妹妹看待,倒像是有了家人。
我一开始叫她妹妹的时候,她是极其反对的。
「你小子真是够了!再说我就把你的命拿回来。」
但是后来她也就不管了,只是哼一声就没了下文。
——因为她国际象棋下不赢我,电脑游戏也玩不赢我。
不过她还是硬性要求我:
「...才不管你怎么想呢,反正你要叫我姐姐。」
「我年龄可比你大多了!」
我笑着答应她。
虽然她游戏怎么都玩不赢我,但是每次都拉着我玩,像是不会疲倦一样。
我将所有的,杂七杂八的情感全部都封存起来,一心一意地感受着这种温暖的气氛。
没有亲友家人,这样的生活是我所最渴望的。
「呐,帮我梳头。」
一天晚上,神的脸颊有些发红。接过她从书房拿出来的木梳,我愣了一下。
这是我给柳儿用的檀木梳。
她的神态与动作,和那时柳儿一模一样。我一时恍惚,没有犹豫,点头答应她。
神姐姐让我帮她梳头。明明她的头发如水,完全不需要这样做。
也许是她也想要感受一下这样的感觉吧。我没有问出口。
她自己就乖乖地坐在木质地板上,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纯白的长发如瀑般倾泻而下,铺满半间房间。
娇小的身躯像一只高贵小猫。
拉上窗帘,房间暗下来。玉体上,白发上,淡淡的光辉显现出来,宛若星河。
神的头发像是有灵性一样,在她的身后为我分出一块空地来。
盘腿坐下,我扶起一缕白丝,停顿片刻。她的白发,如水如烟,缠绕在指间也只是感到一抹清凉。
我忍不住,将她的发靠近了我的鼻尖。那股清香萦绕在面前,我忽然有些迷失了。
「快点。」
神的声音使我一下子回归现实,赶紧远离那缕白发。
她的声音娇若黄莺,哪有什么无上女神的模样。
我的手稍稍放松,那缕发丝立刻就滑落下来,寂静无声。
没有再多做什么,我牵起她的发,一梳而下。梳齿间仅仅是若有若无的摩擦,真实宛若不真实。
她的发极长,梳起来却十分轻松。指尖穿来的轻柔触感,让我感到像是在窥探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随着最后一梳落下,流淌在手心的潺潺清泉也消失了。
我好久才反应过来,思索着要不要给她盘一部分的头发。她的发宛若长河,若是全部披散下来,应该不太方便。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不止将她看做高高在上的神,又像是亲切的妹妹,又像柳儿。
「把你的头发盘起来吗?」
「你来决定吧。」
神的声音小小的,是那么的小。
我笑了起来,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眼中满是宠溺。
「那就不了吧。」
她却没有因为我的「无理举动」而发火,只是微微颤了颤。
她抓过自己的长发,一把将自己裹了起来,连我的手都没有拍开。
「...嗯。」
「你哪是神哎,明明就是一个小妹妹。」
我收回手掌,撑着自己的脸颊,微笑着看神在白发遮掩下,那若隐若现的小巧身躯。
她没有回答我。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