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一章<(｀^′)>
天羽顿了顿，因着少年生命的消散，原本注入他体内的涅槃之力也尽数回到了自己体内，原本惨白无血色的娇面回复了几分红晕。
她颤抖的抚上少年的眼眶，少年这般年纪本应是高挑壮硕的，如今却干瘦的像是一具披着皮囊的骨头。
她停了停，然后轻柔的将少年睁大的眸子合上。
随后，天羽低垂身子，望了望身侧有些失神的夜凌云，随后与他一同，望着少年逐渐冰冷的消散着的躯体。
最后就变成了天羽和夜凌云一同跪坐在梧桐林的一块空地，直视前方，眸光茫然却悲切。
“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低不可见的声音从天羽耳畔传来，她怔了怔，转过身望向夜凌云。
不像是成为冥界护法后的夜凌云，那双血红的眸中没有死死拦住那汪泉水的平静神态，他此刻眸中波涛翻涌，眼底深深透出怨恨和茫然。
面上却像是相反面一般，平静的像是没有清风撩拨的水面，一潭死水罢。
“我们本就是黑暗夜色中的生灵，无法适应阳光，变成了我们的错吗？”
分明上一句是个问句，他却并未等待天羽回答，而是自顾自的望了望身后族人的尸体，随即愣愣直视前方。
这点倒是同日后的云蝠将军一般，话语平淡，平淡的仿佛不是在叙述自己难以言喻的经历，而是陈述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
天羽微张着唇，却生生从他淡淡的语气中听出了一抹无奈，梧桐叶将上方的阳光遮掩，几乎是下一瞬间，空谷幽兰般的声音脱口：
“不，不是的！”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亮澄澄的光，不是所有灵魂都来自明亮的天堂，更不是所有生灵都认为地狱是苦难，天堂是救赎。
就算光是照亮前路的唯一明灯，却也不是所有人的“光”
都是光。
“不是？”
夜凌云顿了顿，神色并未变换，天羽却生生从中瞧出了讽意。
“不是的话，为什么我们蝠族在家园人人可欺？不是的话，为什么要刻意将我们云蝠一族带离四平？不是的话，为什么偏偏要我们云蝠族人献祭双翼，再无法遨游天际？”
他腕间的异能锁亮起，上头的云蝠图腾闪耀，一束紫光绽出，照亮这个被梧桐叶掩去光芒的林子。
天羽顺着那光线看去，方才那些云蝠族少年的尸体已然化为了异能量分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那些伫立一旁的银柱，上头的大片银色被干枯的血液晕染，正对着脊背的捆绑位置，恰巧带着烈焰灼烧的痕迹。
“我们是恶吗？如果是，我们做过什么吗？如果不是，那谁又是恶呢？”
轻叹声传来，天羽微顿，她想告诉夜凌云其实无法选择不是他的错，可是…
如果不是暗夜的错，那么为什么要将一切都堆积在慢慢长夜？
而那些生于夜晚，长于天幕的人一出生就要承担那些根本不是他们造成的错误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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