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御安就回来了。我心想,这么快就处理好了吗?我向他询问情况如何?他没有回答。但看他的样子,情况似乎不像我们之前料想的那么好。
“寅王的人在押往宫中的时候就死了,来了个死无对证。”御安气极败坏的向我说明着今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
“那他们身上的府牌不是物证吗?”
“寅王说那是几年前的,早已和寅王府没有关系,还呈上的新的府牌。”
真是卑鄙!那我们之前所有的力气都白费了吗?御白也是白白受伤了吗?这一定是高书云那个老狐狸给寅王出的主意,真的可恶。
“所以,没有证据,但父皇以他在府上管教不严而禁足一月。”
可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我们要的不是他禁足啊!我不甘心,不行,我要去找夏先生想办法。御安拦住了我,让我把找夏先生的事交给他。说这个时候,我不能我不能再露面了,说着,他便出门了。
好好的一出戏,竟没有对他们照成任何一点影响!御白受伤就只换来寅王禁足。这么好的一步棋,就这样废了,高书云还真是有能耐啊!
就在这时,御安王府的管家交给了我一封信。上面写着:夏婉儿亲启。为什么会是夏婉儿这个名字?难道这封信是御白写给我的?我急切的打开信封:
寅王虽只是禁足,但父皇已经起了疑心。你不要着急,相信我。还有,不要担心我,我没事。
嗯,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会还南宫家一个清白的。可我还是好不甘心,就这样败给了高书云那只老狐狸。接下来他们肯定会谨小慎微,想再给他们下套,他们很难再中计了。
不一会儿,御安就带着夏先生回来了。看样子夏先生已经想好对策了。夏先生了解寅王,说他这个人非常的不老实,而且还没有头脑,若没有高家的帮衬,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我在心里唏嘘:就这样的人,还妄想做太子?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他如今被禁足,一定会想法设法的让高书云帮他。夏先生看向我,让我去拦截寅王想要送出去的信,同时,也将他事先备好的信交于了我。但御安却不想让我冒这个险。
我知道他担心我,可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眼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立刻换上夜行衣在寅王府的后面等候。
果不其然,寅王做事真的没有头脑,在这种危急关头,还敢让人去给高书云送信。不过,正和我意,看来我得用其他办法了!我取下头巾,将头发散了下来,脱下夜行衣,将白色的里衣穿到外面看我不吓死他。
送信人走到一条昏暗的小道时,我直接跳了出来。
“你……你是谁?”那送信人有些害怕的问我。
我没有回答他,缓缓向他走去,他却一个劲的让我别过去。真是胆小,我走到他身边。将信偷偷的换了,然后消失在这黑夜中。
那送信人的注意力在我身上,一定没发现信已经被换了吧?
我又重新穿上了夜行衣,戴上了头巾和面罩,蹲守在相府后门。
蹲守了一会儿,方才那送信人走了出来。这么久才出来,看样子他已经知道怎么帮寅王了。
我一路偷偷跟着他,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下手。又到了那条小道,我冲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下意识的护住了胸前,难道高书云给寅王回信了?我伸出手示意让他把信给我。
看来,还是得动手了……
信到手了,人也被我带去了镇国将军府。将信也交给了殷实。
“殷实,明天上朝的时候,呈给陛下,特意要强调信纸,这样才能让陛下知道这信不是假的。”
殷实听着便打开了信。
寅王的信上写着:昨日那事未与舅舅商议,是煊儿的错,还请舅舅能帮帮煊儿。
而高书云的信上写道:此时万不可轻举妄动。
我与殷实看到信后都露出了笑意。这次看你们还怎么狡辩。
我向殷实告辞后就回到了宁安王府,将之后做的事告诉了夏先生。夏先生欣慰的笑了,让我们都早点休息,等结果便好。
夏先生被下人领去住房后,御安留下了我。
“昨日,失礼了。”
他又如从前一般了,话语温柔,眉间带着笑意,又道:“你依旧是我最好的朋友。”
听到这,我释然的笑了,这样便好,然后欣喜的点点头。
说完,他也回房了,既然都回房休息了,那我也该回房了。
回房后,我又有些坐立难安。这一次,能成功吗?前些日子那么好的机会都让他钻了空子,这一次会像上一次一样吗?
就在这时,有个人从我的窗户钻了进来。我正要与他交手时,他拉下了面罩。
御白?他怎么出宫了?为什么不从正门进来?他身上不是还有伤吗?怎么这么晚还出来?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殿下,你深夜到此,莫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有些紧张的问他。
他走到桌前,放下剑摇摇头。原来是殷实将我之前做的事告诉了他。
“你……有没有受伤啊?”他看着我,担心的问。
“殿下,我怎么可能受伤呢?就寅王府上的小将,都不配我练手呢?”我略带开玩笑的回答道。
“这段时间,我应该会一直在宫中,你……要照顾好自己。”
“殿下,你是在……担心我吗?”我有些期待的问他。
他怔了怔,然后回应了我一个温柔的笑容,点点头。
他真的担心我,就因为他担心我,我便开心了许多。追问他为何会担心我?他犹豫片刻后说道:“因为你现在是舅舅唯一的女儿了。”
就只是因为这样吗?听到这个回答还是挺失望的。我还以为……原来是我想多了。我都快忘了,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既然他爱上了南宫嫣,就会一直爱下去,纵使他是太子,他的心里也不会有别人的位置。
帝王家自古多薄情,而他却如此深情,只是他的深情给了一个不在人世的人。
在我的催促下,他离开了宁安王府。我关上窗,慢慢静下来。御安说得对,以前是她,现在是她,以后也会是她。从始至终,御白的心里都只有她。我在他的眼中,只是舅舅的女儿。
罢了,我确实不应该再期待什么了。该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