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不置可否。蓝忘机又道:“你遇到江晚吟了。”
恶诅痕上还有紫电留下来的印记,不难判断。魏无羡转过身,道:“只要我们两个人都活在世上,迟早会遇到的。”
蓝忘机道:“你别走了。”
魏无羡道:“不走你背我啊?”
“……”蓝忘机静静看着他,魏无羡嘴边笑容一凝,心中一抹不祥的阴影掠过。
若是从前的蓝湛,一定会被他这句呛住,要么甩冷脸走人,要么不理不睬。但换成如今的这位,他会如何应对,可真难说。果然,蓝忘机闻言便站到了他身前,似乎真的要俯下身、弯下膝来,纡尊降贵地去背他。魏无羡又受了一次惊吓,忙道:“打住打住,我随口说说罢了。被紫电抽了两下麻了而已,又不是腿断了。大男人还要人背,太难看了。”
蓝忘机道:“很难看吗?”
魏无羡道:“很好看吗?”
默然片刻,蓝忘机道:“可你也背过我的。”
魏无羡道:“有这种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蓝忘机淡淡地道:“你从来不记得这些。”
魏无羡道:“谁都说我记性不好,好吧,不好就不好。反正,不背。”
蓝忘机问道:“真的不要背?”同学两亿岁小说
魏无羡斩钉截铁道:“不背。”
两人相对僵持了片刻,忽然,蓝忘机一手环上他的背,微微俯身,另一手去抄他的膝弯。
魏无羡身量比他低,也比他轻,一抄便被抄了起来,整个人被悬空抱在了一双坚实的手臂中。魏无羡怎么也没料到“不背”的下场是这个,无论前世今生,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悚然道:“蓝湛!!!”
蓝忘机抱着他,走得十分平稳,答得也十分平稳:“你说不要背的。”
魏无羡道:“那也没说让你这样抱?”】
<羡羡记性不好,总是忘了很多事>
<当年不夜天,你也是要背他的>
<不是要背,后来是真的背了>
<羡羡,在王八洞那一回,你忘了?>
【所幸此时已入夜,街上并无行人,还不至于太丢脸。魏无羡也不是个面皮薄的人,被抱着走了几步便放松下来,撩了撩蓝忘机胸前的衣带,作势要扯,笑道:“你要比谁脸皮厚是吧?”
那阵清洌的檀香萦绕身侧,蓝忘机不去看他,平视前方,八风不动,依旧是一张正直无比、严肃无比的冷淡面容。魏无羡见他充耳不闻油盐不进,边撩他的衣带,边想:“没想到蓝湛报复心还挺强。从前我戏弄他的,如今他一样一样都要讨回来,叫我吃没趣。这可太长进了。不光修为长进,脸皮也长进了。”
魏无羡道:“蓝湛,你是不是在大梵山就认出我了。”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奇:“怎么认出的?”
蓝忘机垂下眼睫,看了他一眼:“想知道?”
魏无羡肯定地应:“嗯。”
蓝忘机道:“你自己告诉我的。”
魏无羡道:“我自己?因为金凌?因为我召来了温宁?都不是吧?”
蓝忘机眼底似乎漾起了一片的涟漪。然而,这微不可查的波动转瞬即逝,立刻回复为一泓深潭。
他肃然道:“自己想。”
魏无羡道:“就是想不到才问你的。”】
<羡羡什么都好…就是记性太差…>
<忘羡!!定情曲!>
<忘羡一曲远,曲终人不散>
<忘羡一曲远,曲终人不散>
<忘羡一曲远,曲终人不散>
<忘羡一曲远,曲终人不散>
【这回,任他怎么追问,蓝忘机却闭口不答了。他抱着魏无羡进入客栈,除了大堂柜台的伙计喷了一口水,没什么围观者作出太出格的举动。他们来到房门前,魏无羡道:“好了,到了,该放我下来吧。你可没第三只手开门……”
话音未落,蓝忘机便做了一个很失礼的举动。这也许是他目前为止的人生中第一次做这种粗鲁的动作。
他抱着魏无羡,踹开了门。】
<二哥哥,你和谁学的这么暴力>
<二哥哥脸皮掉了>
<上辈子吃够了脸皮薄的苦了,这一次都去他的了>
<之前的不相认,是不确定魏婴是否愿意和他在一起,宁愿当他是莫也想保护他和他在一起>
魏无羡“二哥哥,你特别好,我喜欢你”
蓝忘机“......嗯”
仙门败家“......嗝~~~~~~~”
【两扇房门一弹开,扭扭捏捏坐在里面的人立刻哭道:“含光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
待看清门外两人是用什么姿势进来的之后,他目光呆滞地勉强接完了最后一句:“……我真的不知道。”
果真是“一问三不知”。】
<聂导上线了!!!>
<一问三不知>
<聂导的剧本....局很大麻~~~>
<本是翩翩少年,也曾肆意潇洒,被魏无羡带着,玩儿转云深不知处的少年郎>
聂明玦表示自己只看见了一问三不知!:“聂!怀!桑!”
聂怀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蓝老先生又晕过去了!”
【蓝忘机恍若未见,把魏无羡抱进门来,放到席子上。聂怀桑一脸惨不忍睹,立刻展开折扇,挡住自己的脸。魏无羡越过折扇,打量一番。他这位昔年同窗,这么多年也没多大变化。当年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分明长着一张文采风流的脸,却是一副可任意揉捏的神情,一身行头品味颇佳,潇洒不俗,必然花了不少心思在这上面。说他是位玄门之主,不如说他是个富贵闲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佩着长刀也不似仙首。
他抵死不认,蓝忘机便把黑鬃灵犬咬下来的那片衣料放到了桌面上。聂怀桑捂了捂他缺了一片的袖子,愁云惨淡地道:“我只是恰好路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就静静的看聂导演戏>
<楼上是要吃瓜,要不要来点儿瓜子>
<来点儿>
然后众人就听着画面上的聂怀桑将自家秘密给毫不留底儿的说了出来,气的聂明玦差点儿挥刀砍死他!
【他心下雪亮,聂怀桑抹完了汗,道:“那位……金小公子嘛……不知用什么法子在墙上炸开了一个洞,这么厚的墙他也能炸开,身上必然带了不少法宝,不对重点不是这个……我是说,他炸开的那片地方,刚好是我们家在行路岭建得最早的一间祭刀堂,当时还没想到在两面批石砖,再在中间用泥土隔绝阳气防止它们轻易尸变的法子,只是直接把尸体灌入灰泥里。所以金小公子炸了个洞,却没注意到他其实还炸碎了一具埋在墙里的白骨。他进去后不久,就被吸进石堡墙壁里,代替被他炸碎的那具尸体了……我定期都会去行路岭察看一番。今天一去,就看到这个,我刚捡了块石头,就有条狗来咬我,唉……祭刀堂跟我们家祖坟也差不多了,我真是……”
聂怀桑越说越是难过,道:“一般的修士,知道这是我家的地界,根本不会在清河一带夜猎。谁知道……”
谁知道他这么倒霉,先是有个从不守规矩的金凌盯上了行路岭,后来又来了寻鬼手所指方向而来的蓝魏二人。他又道:“含光君,还有这位……我都说了,你们可千万不能传出去。不然……”】
<大小姐,咱可长点儿心吧。>
<这点儿,金大小姐随谁?>
<这点儿无疑是随了他的大舅舅魏无羡呗!>
<江家家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嘛>
金凌“可不可以别叫我大小姐!”
蓝景仪“你本来就是大小姐”
金凌“蓝景仪!”
蓝景仪“魏前辈,江家家规就这一条?”
魏无羡“对啊”
蓝景仪“......”一条!一条!
金凌“你们家四千条家规都把你养歪了,要是像江家一样,你还不上天啊!”
蓝景仪“大小姐!”
金凌“你叫谁呢?信不信我打你!”
蓝景仪“来啊,怕你吗?”
蓝思追“阿凌,景仪,你们别闹了。”
【魏无羡伸手去摸腰间竹笛,却摸了个空。转头看,原来竹笛已被蓝忘机持在手中,微微低头,在竹笛上专心致志地刻了一阵,这才递还。魏无羡取回一看,被他修过的竹笛,笛孔等毛糙的细节都精致了许多。
蓝忘机道:“好好吹。”毕业了我们一无所有小说
想起之前他们在冥室里那段惨不忍聆到把蓝启仁从昏迷中活活气醒再吐血继续昏迷的合奏,魏无羡几乎笑倒在地,心道:“难为他能忍我这么久。”当下不再故意作恶,一本正经地将竹笛送到唇边。谁知,才吹了两句,那只乾坤袋突然之间涨大了数倍,一下子站立了起来!
魏无羡“噗”的吹破了一个音,道:“怎么,听惯了丑调子,我吹得好听点它还不喜欢了?”
仿佛在回应他,封恶乾坤袋猛地朝魏无羡飞来。蓝忘机指下音律陡转,一拨而下,七根琴弦齐齐震动,发出山崩一般的怒鸣。封恶乾坤袋被琴音怒声一斥,又倒回原地。魏无羡若无其事地继续吹奏,蓝忘机手腕力势一柔,也接着《安息》的调子,转为静谧安宁,悠悠地和起。
一曲奏毕,封恶乾坤袋终于缩回原样,静卧不动。魏无羡插回笛子,道:“这些天它还从没有过今天这么急躁的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
蓝忘机微一颔首,转向他,道:“而且,是你身上的东西。”
魏无羡立即低头看了看自己。他身上今天多出来的东西,只有一样——那片从金凌身上转移过来的恶诅痕。
而金凌身上的恶诅痕,是在行路岭上的石堡被留下的,鬼手对这片恶诅痕反应强烈,是否说明……
魏无羡道:“意思是,聂家祭刀堂的墙壁里,可能有它身体的其他部分?”
第二日清晨,两人一齐出发,重返行路岭。】
<其实~二哥哥早已受不了羡羡的笛音了>
<那个把蓝老先生气晕,又气醒的笛音>
<哈哈哈哈哈,羡羡果然是人才啊!>
<我们羡羡一直是人才,不,是鬼才!!!>
魏无羡“这个是当然啦”
江澄“你可要点儿脸吧”
魏无羡“事实嘛......”
【聂怀桑昨日被抓了现行,将老底都交代出去了,连夜召集了家中的心腹门生前来收拾闯入者们留下的烂摊子。魏无羡与蓝忘机走上来时,他刚刚指使人填补好了魏无羡挖出金凌的那面墙壁,补了一具新尸进去,看着白砖被一层一层砌整齐了,连连抹汗。岂知一回头,脚底一软,赔笑脸道:“含光君……还有这位……”
魏无羡摆手笑道:“聂宗主,砌墙呢?”
聂怀桑拿着手巾擦汗,都快把额头擦掉一层皮了:“是是是……”
魏无羡十分同情三分羞涩地道:“不好意思。可能要麻烦你待会儿再砌一次了。”
聂怀桑:“是是是……啊?!等等!”
话音未落,避尘出鞘。聂怀桑眼睁睁看着他刚刚才补好的石砖墙,又裂了。
破坏总是比建设更容易。魏无羡拆砖神速,比他们砌砖快了不知道多少倍。聂怀桑捏着折扇瑟瑟发抖,委屈得眼泪都快夺眶而出了,偏偏含光君站在旁边,无所表示,他也什么都不敢说。蓝忘机对他言简意赅讲了因果,他立刻指天指地发誓:“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家祭刀堂用的尸体都是肢体完整的,绝对没有什么缺臂男尸。不信我一起拆砖自证清白,不过拆了可千万得马上填回去,不能耽搁久的,这可是我家祖坟……”】
<求聂导的心理阴影面积>
聂明玦“魏无羡!”
【聂怀桑小心翼翼地道:“只用拆这面墙壁就够了吧?还要再拆吗?不用了吧。”
确实已经足够。金凌身上的恶诅痕颜色极深,留下它的东西当时应该和他埋得很近,绝不会超出这面墙壁的范围。魏无羡在一排尸体边上蹲下。凝神思索片刻,蓝忘机道:“取封恶乾坤袋?”
将那只封恶乾坤袋里的左手取出,让它在此自行辨认,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是,若与它尸身的其他部位靠的太近,难保不会激起它的兴奋,引发更危险的状况。而这个地点又十分特殊,阴气重重,危险程度成倍上翻,所以他们才谨慎地选择白日来。魏无羡摇摇头,琢磨着:“难道这条手臂不是男人的?不会,男人的手女人的手我一看便知……那难道它的主人有三条手臂?!”
他刚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蓝忘机又道:“腿。”
经他一提,魏无羡这才想起,他竟然忽略了,恶诅痕的范围只有腿部,忙道:“脱裤子!脱裤子!”
聂怀桑悚然至极:“你为何要在含光君面前说这种羞耻之言!”
魏无羡道:“这有什么羞耻的,大家都是男的。帮个忙,把尸体的裤子都脱了。没女尸的事,只脱男尸!”说着就对地上尸体的裤腰带伸出魔爪。
可怜聂怀桑没料到,昨日才把老底交代了,今日居然还要在先祖的祭刀堂里脱尸体的裤子,而且是男尸的,只觉下地之后一定会被清河聂氏列祖列宗一人一个老大耳刮子,扇成下辈子投胎也是个天残地缺,忍不住泪流满面。
好在魏无羡的动作被蓝忘机截住了,聂怀桑刚要赞叹不愧是含光君,便听他道:“我来。”
魏无羡道:“你来?你真的要做这种事?”
蓝忘机眉角似乎在隐隐跳动,忍耐着什么般,重复道:“你别动。我来。”
聂怀桑今日所受的惊吓里,以此刻为最重。】
<聂导估计都被吓坏了,可能在心想:这还是含光君吗?>
<聂导觉得自己怕是看见一个假的含光君>
<含光君为了魏无羡何时有底线了>
<蓝湛:自己媳妇,不可以碰别的男人!!!>
魏无羡“......”
蓝忘机“不可碰别人”
魏无羡“啊?!!!!”
蓝忘机“......”
金凌和蓝思追他们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们面前的含光君是被掉包了吗?
【蓝忘机当然不会真的动手去扯尸身的裤子,他只是用避尘的剑气轻轻划破那些尸身的衣物,露出里面的皮肤。有的衣物不必划,早已破破烂烂了。不消片刻,他道:“找到了。”
众人忙朝地上看去。蓝忘机白靴边的那具尸身,两条大腿上各有一道淡淡的线圈。肉色细线的针脚密密麻麻。线圈以上和线圈以下肤色有微妙的差别。显然,这具尸体的腿和他的上半身并不属于同一个人。
这两条腿,竟然是被人缝上去的!】
<聂导没有料到自己大哥的腿会被埋在自己家的祖坟里>
<哈哈,羡羡还以为含光君要脱裤子呢>
【聂怀桑已是瞠目结舌。魏无羡问道:“聂家用来祭刀的尸体,都是由谁挑选的?”
聂怀桑神情恍惚道:“一般是由历代家主自己在生前挑选和囤积的。我大哥去得早,他没存够,我也帮他挑选了一些……只要是五官四肢都齐整的尸体我就留下了。其余的我也不知道……”
这具尸体究竟是谁浑水摸鱼埋进来的,问他必然是问不清楚的。从提供尸体的人,到清河聂氏内部人士,可怀疑对象不计其数。恐怕只有找到全部肢体,拼齐尸身和魂魄,才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好容易才把这双腿从半截男尸身上分离出来,魏无羡一边把它们装入新的封恶乾坤袋,一边对蓝忘机道:“这位仁兄看样子是被五马分尸啊。不光分尸了还到处扔,这里一块那里一块,这是得有多大的仇。咱们就祈祷他不要被切得太零碎吧。”
虽说这次告别时,聂怀桑还是道了“再会”,可看他满脸的惊恐,只怕是今生今世都不想“再会”了。二人离开行路岭,返回客栈,到了安全之地,这才取出三份肢体进行仔细对比。果然,这双腿与那只左手断肢的肤色一致,而且如果将它们放置在近处,相互之间会产生强烈的反应,颤动不止,仿佛想连到一起,奈何中间差了一部分躯体,连接无门。它们必然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除了这是一个身形高大,四肢修长,体魄强健,且修为十分了得的男子,其余的仍是一概不知,扑朔迷离。好在那只鬼手很快指出了下一步的方位:西南。
顺着它的指引,魏无羡和蓝忘机一路来到栎阳。】
<义城篇要开始了>
<这段好虐的,我看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
<楼上的,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是,快哭死在电脑前了>
<成美!道长!宋山风!阿菁!>
薛洋“道长,这是在说我们吗?”
晓星尘“嗯”
<亦恶亦怜薛成美,半生恶尽半生痴。>
<七岁断指,断了他的善,死前断臂,断了他的恶。>
<若我曾被珠玉珍视,何须与草芥为友邻。>
<人间欠我一颗糖,我却只有砒霜付以人间。>
<你是大瞎子,我是小瞎子,咱们一起走,刚好有个照应。我没爹没娘没地方可去,跟谁走不是走,往哪儿走不是走?>
看着屏幕上的弹幕,众人都好奇,那个明月清风晓星尘和十恶不赦薛成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