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一道白光。附近不知道那边的火箭炮部队发射了。全看清了!第一道白光,就全看清楚了。
蒙着迷彩服的高低错落的钢盔钢盔下面年轻的画着厚厚的油彩的宛如原始部落站神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他们中间摇曳的无线天线都看清了。
土黄色的窥视帽,帽檐下同样年轻的黄色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
大概只有不到0.5秒的停顿,狼獾的喉咙里面爆发出来一声极其原始,极其野蛮也极其粗暴地“杀!”,然后就是小巧灵活锋利的侦察兵匕首划出一道白光。
第二道火箭炮的白光出现的时候。对面那个年轻的生命的脖子已经喷出鲜血,在白光下面是那么的红。
对面的年轻的士兵也爆发出自己民族的原始的嘶吼。
紧接着就是小巧灵活的侦察兵匕首和宽大但是同样锋利的前苏联制造的突击匕首在空中飞舞,道道白光中血光四溅。
两个民族最优秀最勇敢最彪悍的战士们就那么用最野蛮的方式杀在了一起。
没有时间拔枪,绝对没有时间,真的太近了。
很多很多年前两个亚洲民族最优秀最勇敢最彪悍的战士,就是这样巧合的相遇,谁也不知道对方要走这条路,而且是现在走,然后就这样用最原始的方式杀在了一起。
可以听见杀声的嘶吼,可以看见血光的飞溅,当然,还可以听见从不同民族的战士中间发出的吃痛的蒙哼声。
毫不犹豫就是杀啊,怎么可能犹豫呢,血染红了每一个人,也染红了他们的心。没有赢家每个人都失去了自己的战友。就是血杀,血人,血战,都是伤亡惨重。
狼獾杀红了眼就是不断地在杀。都是不怕死的,没有退缩的。
突然他被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上来就给了他一刀。没有捅中要害,但是在肚子上。
他一梗脖子用钢盔撞击对方的脸。然后用自己的侦查匕首刺在抱住他的那个人的胳膊上,那个人惨叫一声,松开了。
他的肠子一下子从突击匕首割开的伤口流出来了,他一把捂住。右手还是拿着侦察匕首,杀。
人是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高中队大喊撤,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这么杀,很麻烦不是怕死是担心被包围。
狼獾右手举着匕首,左手捂着肠子边杀边撤,但是他流出来的场子被枝蔓挂着他没注意还挥着刀后退一步。
“啊!”,你们知道有多疼吗?我们的士兵有多疼?
后来他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是在敌军的战俘营了。
后来他组织被俘战士逃回祖国一部分人逃过了国境线,但是他又被俘了。
半年之后两军交换战俘,他回来了。他的女友一直在等他两个人就结婚了。
人们歧视他当然军队没有难为他,他不是干部是战士到年限就退役,什么好说的。歧视他的是厂子里面的人,因为他的档案里面有被俘这两个字。就这两个字一个硬汉,一个勇士一个战士的荣耀葬送了。
军队没有错,档案该写什么就写什么。
他只是在厂子在这个城市备受歧视,他的亲戚朋友都歧视他甚至他的父母,他连家都不敢回,怕看见父母的叹息,他只有爱情只有她。
就那么孤独地在歧视中生活。
她从来没有歧视他依然爱他,无论他是英雄还是战俘。他的厂长看不起他,他是谁?一个叛徒而已,王连举啊,然后那个厂长把他调到了另一个厂子妄想着得到他的妻子。后来他的妻子自杀了。
于是,他就要报仇一个战士的手段报仇,对于这种侦查大队打过那样血战的老兵来说,这是很自然的事情,这就是他的思维,他就是血里面杀出来的。虽然很久时间不见血了,但是这种事情他依然选择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去办。
狼獾就选择了偷抢偷炸药和特工队相比。公安和厂矿的防范实在太简单了。很容易就得手了。
然后就出事了,最后就是列兵那一枪。
........
狼獾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们不知道他为一场战争牺牲掉了什么,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知道他当时怎样捂着肠子喊杀,不知道他在战俘营里遭到的非人待遇。这些,我们都不知道。
至今也是这样。
无数个在山沟子里苦练杀敌本领的平均年龄只有20来岁的小伙子们,我们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们为这和平的一切牺牲了多少?当他们脱下军装转业之后,就又是扛着原木在建筑工地干活的民工了那种,我们都不屑于看一眼的民工。
但是他们和别的民工又有些不同,就是在想部队的时候也会扛扛原木。
脱下军装的他们与这个和平的社会是一种矛盾,是军人就要学会下雨,这是战争带给他们的扭曲,没有人能够改变。我们也不行。
错的,也许不是这个社会,而是战争和在和平年代却不知珍惜的我们。